小像畫就，我本身並非非常對勁，總感覺畫中人的眼角眉梢間，少了些許活力，看上去有些老氣橫秋，遠不及給慧巧畫得小像逼真。世人圍來看，倒是異口同聲地嘖嘖獎飾這小像極其逼真，活脫脫如老爺從畫裡走出。

她把弄著我的手翻來覆去的看，誇大地諷刺我：“讓姐姐好都雅看，這是一雙甚麼手？但是堪比仙女兒了。這畫畫得如此逼真，真真愛煞姐姐了。”

我的畫！

那威棱的下頜，堅硬的鼻，清臒的臉頰。我再投了目光向他，他也儘是尋味地望著我，一笑說：“這西洋畫，若要畫人先要將人變作個泥胎一動不動一個時候，也是熬煞人呢。”

“又是五姨太叮嚀送來的？”我心驚不定的問，諱飾本身的不安。冰綃應了一聲：“五奶奶對蜜斯可真是用心的好呢！來興州前，蜜斯還不安，說甚麼‘西出陽關無端交’。可現在呀，冰綃看，這纔是‘莫愁天下無知己，’呢。蜜斯是腹有詩書氣自華，交遊友遍天下呢！”

我心一驚，不知他此話是褒是貶，隻淡然一笑持續。

“姐姐自幼就佩服人間的才子才女，現在mm有此才調，姐姐歡暢不及呢，那裡還會嫌費事？”她忙勸我說。又看看四周說：“我看人家教堂裡的神甫畫西洋畫，都是個個木頭屏風，擺在那邊，把個畫兒架上去。”

冰綃驚得微怔，羞紅了臉頰訕訕道：“蜜斯，這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