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用牙,來,我來給你咬開!”我說,挪解纜軀,不由“啊!”的一聲慘呼,我那扭傷的腿更是難以挪動寸步,鑽心砭骨的痛,痠痛的淚奪眶而出。
我搖了點頭,儘力使心機沉寂下來。那賊,不會隻綁了我們在這山神廟自生自滅,他出去又是去做甚麼?
我緊閉雙眸,更不敢向下去想。最可駭的不是鬼怪,而是民氣,本身的擔憂多慮常常會先嚇垮本身。
他一手提個瓦盆,一手提個牛皮水囊,腰懸佩刀,身負弓箭。挺胸舉頭的立在那邊,悄悄的打量我。
我即使再天真,也不會把他好處去想。這場災害看來還未完,若不想出個彆例,我與冰綃二人始終都是待宰的羔羊,不過遲宰早宰罷了。
他走了。
“好強盜?綁了你我在此的好強盜?!”我冷冷道,存亡關頭,彷彿思路也變得非常清楚,蛛絲馬跡都逃不過我的眼。
他從黃毛匪手中劫下我,卻又挾製我來這深山破廟,還捆縛了我們的手腳。
我強忍了痛,搖點頭,叮嚀她說:“再來!”
“冰綃!”我喝了一聲,責怪地深深望她一眼,“你感覺你能跑開?”
我遞給冰綃一個眼神,旋即扮作錯愕失措如被獵獲的小鹿普通,緊緊背動手去身後,向牆角伸直後腿。眼神惶恐,彷彿一隻受傷的鹿,被追得無處逃竄。眼巴巴的望著他,驚得喊一聲:“彆~彆過來!彆~~嗚嗚~”我哽嚥著,悲傷欲絕的模樣,偷眼看了暮色下大門口肅立的那蒙麵賊。
“彆急,莫慌……”我安撫著她,定了定神細心尋味事情的原委,深抿了唇暗自思忖。
隻丟下我和冰綃悄悄的伸直在破廟一隅。我們像暗夜中的兩隻無穴可歸的小獸,相互依偎著取暖壯膽。
他的腳,緩緩抬起,漸漸的,漸漸的……
她一臉茫然的望著我,似在問我為甚麼,不等我開口,她急的頓腳說:“總強過在此坐以待斃呀?若那賊返來了……”
“那如何是好,蜜斯,跑呀!”冰綃急得在門前踱來踱去,望著門外的富強樹林,遠處若隱若現的山嶽,急的如房頂來回逡巡的貓兒。
“便是我們現在跑,也跑未幾遠,終是難逃被那蒙麵賊擒返來的厄運。到當時候,反隻剩束手就擒的份兒。”我考慮說,許是存亡關頭走過一遭,現在倒是非常沉著。手中的繩索一端遞給她說:“我冇法轉動,你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