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恍然間，我便明白了。現在我是太後身邊的紅人，禦封郡主。但她也要我曉得，她昔日也是風景無窮的公主，不過不管孃家身份凹凸，就是皇上的親妹子端莊的公主下嫁，入了周府，也須得從了周府的端方，這是我朝的律法。

他竟是頭也不回。

回府，已是晨光微透，街衢一片安好，偶爾幾聲雞鳴。

她輕聲說：“太太遣老奴在此等待多時了。太太叮嚀說，待八奶奶一回府，就去她房裡問話。”

我一聲輕咳，她俄然轉頭看到我，不由笑了悄悄一福說：“八奶奶萬福。我們太太今兒醒得晚，還在梳洗，八奶奶略候候。”

固然她內心不知如何酸楚嫉恨，但麵兒上老是那麼溫婉風雅，便是她鼓動致深來山神廟捉姦不成？現在她看似統統未曾產生普通的氣定神閒。

我忙謙遜道：“漪瀾實在不敢，如何能勞嬤嬤相攙?”

我單獨坐在車中，沉吟了好久，直到心頭的失落全化作麵前一片茫茫迷霧，再看不清他的身影，這才叮嚀了車伕出發回府。

五姨太正要登車，欣然的目光望一眼致深，卻寬仁謙讓地說：“爺同mm一個車吧？”

我愣在原地，他這是要甩下我們騎馬而行？

我天然當仁不讓，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望著那放下在馬車下的踏腳凳，側頭乞助般瞻仰了他一眼，常日，他老是見我提了裙裾登凳上車難，就一把抱我入內。

我並不希冀獲得她的答案，但是我須得去問。

隻是等了一盞茶工夫，也不見內裡有動靜，我不由望一眼身後，萬嬤嬤進屋就不見出來。

我心下苦澀，卻還是為他的堅信不疑動容。我上了車，反手要去拉他同上此車，燈火中卻見他毫無動意，冷冷的將手負後叮嚀一聲：“備馬！”

一起行來，才發明不知不覺中已是秋色滿園，姹紫嫣紅裝點廊下，春光好百鳥爭喧。

問話？我心下一驚，扶著萬嬤嬤的部下了車，卻見五姨太正在一旁用羅帕掩口輕咳著，一臉嬌笑地望著我，彷彿在看一場尚未開演的好戲。

她的聲音冷冷的，固然客氣，卻不帶一絲溫度，竟像是叮嚀。她麵上不帶一絲笑，昔日的馴良模樣無影無蹤，枯樹皮普通的臉上皺紋更深。

我望著萬嬤嬤，隻感覺來者不善，一時候卻又不明白大太太的企圖，隻得一起隨她來到了大太太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