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曉得我在當值,又挑這類時候給我惹費事!”洛依抓著他的水袖,高低打量一番。見他即使雲鬢混亂,香汗淋漓,好算冇有受傷。放下了懸著的心,洛依也顧不得大庭廣眾,劈臉蓋臉便要將他好好怒斥一番。
洛依被她哭得心煩:“三娘我求你彆哭了,你的喪失我必然會如數補償的,餉銀不敷我那另有嫁奩呢,一文都不會少你的!”
“花三娘,你知我洛依做事向來公道不偏。明天這事,你來講。”洛依看那公子臉上的傷,漂亮白淨的臉頰上平空多了三道抓痕,倒像是狸貓的髯毛風趣得很,內心忍不住偷笑。
“你還敢叫冤!明顯是你這不要臉的先調戲我來著――”洛青柳瞪著眼睛不依不饒。
那方公子年事與洛依相仿,差未幾十七八,穿著扮相倒像個權貴之人。麵貌端莊,氣質不俗,卻恰好流連在這煙花之地。洛依打眼一瞧,先把他定位在紈絝公子之流,心中即生鄙夷。
“爹!彆鬨――”洛依嗬叱。
“我們秋海棠可向來冇有對外宣稱過‘醍醐舞柳’的舞姬是個女人…”花三娘嘲笑道:“方公子,這位洛先生固然身為男人卻得一身超公孫趕飛燕好舞技,是我們秋海棠響鐺鐺的招牌。想來看他跳一支舞的人從東城門排到西城門,當然,我們洛先生藝高脾氣大。像你如許不分青紅皂白得衝撞了先生,被抓傷了也不過是自找的嘛。”
“彆擔憂,就你爹那樣的祖宗誰能傷得了他啊!”花三娘哼笑一聲,將一紙賬目塞在洛依懷裡:“我勸你還是去前麵的包房看看方公子的傷勢如何吧,一張臉被你爹撓得跟花貓似的。”
“如何?老子就是如假包換的純爺們,瞎了你的狗眼!老子的屁股也是你摸得的?”洛青柳脖子一挺,暴露那較著的喉結。
“你個不知好歹的猴兒,敢擠兌你大爺我!也不撒泡尿照照本身,大爺我年青的時候比你不知漂亮多少倍!”洛青柳當時就怒了,要不是洛依死死得鉗住他的水蛇腰,估計早就張牙舞爪得撲疇昔。
花三娘上來打打圓場,總算是收住了麵子上的事。洛依也懶得跟她爹廢話,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問了個遍。包房裡的方公子一手抓著個冰臉巾敷在紅腫的臉頰上,一看洛依的打扮立即迎上去。
“爹?!”方公子的眸子子差點爆出來,騰出一隻手顫顫巍巍得指著洛青柳:“你你你――”
“洛青柳!你給我滾出來――”洛依衝著樓上大吼一聲,全部秋海棠上空都迴盪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詭異氛圍。
“我…我…我要退票!老闆娘,你們這不是訛詐麼?!我方南逸從都城慕名來觀這‘醍醐舞柳’。你們…你們竟然找個男的,還他媽都是當爹的年齡了來這濫竽充數!”方公子的神采的確比吃了蒼蠅還委曲。
洛依一闖進門就被劇場的掌櫃花三娘攔腰扯住了:“我說洛大姑奶奶啊,就當我是上輩子欠了你們爺倆的,從速把你爹給我領歸去吧!我這小廟供不起他這大菩薩,半個月都給我砸了三回啦――”她越說越委曲,擠著幾滴眼淚把臉上厚厚的香粉化成一道道的,要多風趣有多風趣。洛依急著去看看父親的環境,先用安撫來試圖擺脫她:“三娘你多包涵了,我過兩天就發餉銀,儘數賠給你便是。”
“就你有傷了不起啊?丫頭你看――”洛青柳把那雙手湊到洛依的鼻子上麵:“你看看你看看,我的指甲都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