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走後,天子拿著那首詩,又看了看,向那女子道:"姝兒,你看這首詩,如何?"女子走過來,很天然地坐在天子邊上,看了那詩一眼後,點了點頭。天子笑道:"這詩清爽高雅,端是不錯。而我最喜這句‘小荷才露尖尖角’,這是這小子在自比了。嗯,但願假以光陰他能生長為映日荷花吧!"
天子頜首,自顧安閒石椅上坐下,接著道:"張恪啊,你在黑龍城所行之事,朕已儘知。你小小年紀,卻有勇有謀,直斥內奸,不墮我人族之威,朕非常欣喜。你十歲時,便寫下《詠鵝》,十六歲又在疆場立下軍功,可謂允文允武。是人才,朕自是要破格而用的,不曉得你有冇有想做的事或者想去的處所了?本日允你放膽直言,朕都會當真考慮的。"
周勃聞言,從速謙遜一番。在門口嘮了幾句閒話,汪直便親身引著兩人出來。在芙蓉苑裡,七拐八彎,行至一湖池水處,水中一大片的碧綠荷葉,輕風襲過,搖擺多姿,端得是美不堪收。池子邊臨水而建一個涼亭,上書"臨水亭"。此時亭中正有兩人,臨水撫玩著池中的風景。
初 夏
走到芙蓉苑東門,師徒倆便停下來了。到了這兒,必須得有內宮之人的陪侍,方能進入。不一會兒,東門門口處傳來一聲帶著笑意的號召:"哈哈哈,周大人,雜家這廂有禮了。"
天子聞聲,回過甚來,掃了一眼周勃後,又細看了張恪幾眼,笑道:"哦,這就是朕的‘揚威少將軍’啊?嗯,倒是儀表不凡,提及來,朕曉得你這小我倒是已經好些年了,卻到本日才得一見。"張恪正要大禮參拜,不料天子出言禁止道:"不必膜拜了,本日休沐,朕也隻著常服,不戴冠,你儘可放鬆一些,嗬嗬。"
老闆要考較一下,張恪隻好躬身領命。在汪直的指引下,走到一旁的書案後。本來在那正有一人在寫著甚麼的,見他過來,便倉猝朝中間讓了讓。剛纔進入亭子時,不敢到處亂看,此時抬眼一看那人,倒是個仙姿玉容,風華無雙的少年郎。但是再細看下,這少年竟是女扮男裝的西貝貨。不曉得這報酬何要女扮男裝,跟天子又是何乾係。但張恪不敢多問,更不敢多看。移開目光後,從筆架上另取一筆,在墨硯上滾上墨汁,想了想後,開端謄寫起來。那女子或許是獵奇心使然,就站在書桌旁旁觀著。隻見一首小詩,不一會兒,便已躍然紙上:
那女子看著張恪這首小詩,又看他謄寫時,一手行書揮灑自如,筆力見功,不免多看了他幾眼。汪直見他寫好,擱筆,便將那紙捧起,回身呈給了天子。天子接過來看了看,撫須點頭:"嗯,倒是首清爽高雅的詩,這字也不錯,足見你用心下過苦功,好,好。"周勃雖不知張恪寫了甚麼,但聽天子連說了兩個好,便曉得張恪已顛末關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天子隨後交代汪直為張恪製作腰牌,官服等等。命張恪於收到後,每隔三天,除遇休沐外,入宮值勤。而後,便令他們退下了,其他的重視事項,自有彆人會代為交代。
正四周張望的張恪聽到這聲音,立馬轉過甚看向來人,此人不是汪直還能是誰。他與對方在晉州也有過數麵之緣。此人雖是個宮人,但卻有宗師的修為,又是天子的身邊人,倒是不容忽視。張恪從速躬身向其見禮。周勃見到他,見禮後訝道:"如何還勞煩汪公親身出迎了,我師徒二人如何領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