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未幾時,木葉便氣喘籲籲的跑了出去,湊在謝璿耳邊低聲道:“女人,老爺返來了,說是神采不大好,剛到書房,這會子正往院裡走呢。哎呀,跑得累死我了。”
羅氏忙賠笑道:“不是我要攔著,隻是清虛真人說了這孩子邇來不順,我是怕她出了府又出甚麼岔子,老爺和我都心疼。不如與在府裡清修一段時候,等著冇事了再出門,我們也都放心。”
“哦……”謝璿很絕望,悶著頭漸漸的往外走,正巧謝縝返來,見著她這副低頭沮喪的模樣,便問道:“如何不歡暢了?”
芳洲拿了精美小瓷碗出來給它喂吃的,瞧著小奶貓兒舔糕點的模樣,便是一笑,“如果五女人曉得吵吵又來我們這找吃的,必然要氣死了。自野生的貓兒跟她不親,恰好喜好跟女人玩兒,說出去叫人笑話。”
謝璿這裡聽得動靜,自是悄悄的鼓掌歡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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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珺在恒國公麵前向來都懂進退、識分寸,從冇說過甚麼胡言亂語,這回煞白著臉說出這番話,必定有情由。
羅氏這時候正哄著謝玥寫字,見著謝璿的時候隻抬了抬眼皮。
吵吵像是能聽懂似的,喵嗚叫了一聲,拿小小的爪子在芳洲手上蹭了蹭。
謝璿便幫它順著毛,“誰叫她性子那樣暴躁,養了貓兒還冇耐煩服侍,當初又何必從人手裡討過來?這會兒氣候正熱,喂完了東西把它抱到內裡睡覺去,再叫木葉去刺探著,如果父親返來了,從速來奉告我。”
羅氏不由看向她,道:“甚麼意義?”
羅氏正自驚奇不定,見她還敢矯飾小聰明,當下想都不想,“不準去!”
恒國公想好說辭以後,便親身帶著那方纔修好的玉玨往韓家退親去了。
恒國公又昂首看向清虛真人,“真報酬鄙府消了災害,老夫自會重謝。隻是此事牽涉兩家顏麵,如果有外人問起來,還望真人能將來由推在六丫頭福薄上,萬勿掃人顏麵,叫靖寧侯府多心。”
而恒國公的神采,倒是愈來愈沉。
恒國公聽了此事,便放下心來。
“清修?”謝縝皺著眉頭,坐在紫檀雕花的風雅椅上,意有所指,“送去道觀清修豈不是更好?”
有了清虛真人的名頭在,這事也不是太難辦。
靖寧侯府上現在隻要韓夫人當家,她當然不敢直斥清虛真人是胡言亂語,更不敢直接采納恒國公,當下未置可否,說是要寫信到雁鳴關去,請她的丈夫靖寧侯爺決計。
當年韓玠和謝璿訂婚,是因為恒國公跟靖寧侯爺友情深厚,可友情又那裡比得上闔府的性命出息?
“我想跟著姐姐去謝池文社學些東西,夫人不讓。爹爹,那文社是長公主主持的,郡主縣主另有采衣她們都去,姐姐也說去了能學到好多呢。”謝璿眼巴巴的瞧著謝縝,滿懷等候。她之前甚少跟謝縝撒嬌,這會子也撒不出來,隻能微微咬著唇,有點忐忑。
這話倒是至心實意的。謝璿的六千兩天然不是個小數量,可現在她被恒國公認作消災的仇人,轉頭的謝禮還怕不會比謝璿還重上幾倍?冇推測這筆買賣能做得如許大,清虛真人掃向茫然坐在那邊的謝璿,非常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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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可不能。老太爺為著你,上萬兩銀子的往道觀裡送,為的是甚麼?還不是想沖沖煞氣,免得我們全府被你扳連。我是不敢攔著,免得老爺又說是我慢待了你。”羅氏語氣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