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女兒,我當然要為你做主。”謝縝感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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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縝也聽出了女兒幽怨的語氣,自嘲的一笑,低聲道:“如何會不疼你們,畢竟是……她的孩子啊。”
謝池起自一方園林水池,顛末數百年的補葺擴建,垂垂與四周的湄灣連通,成了一方淺水湖泊。因這一帶風景極佳,又緊鄰皇城,顛末曆代天子的儘力,挖泥築堤、建島修橋,又引了湄河之水過來,現在已是一片周遭十裡的湖泊,與皇家的宮苑連通。
“玉玠本日拜我為師學習書法,趁便想看看你。上回那一堆禮品也是玉玠送的,你該感謝他。”謝縝叮嚀完了,走到書架邊上找書。
韓玠的猜想獲得證明,隻感覺一顆心漸漸的往下沉。
“怕是韓兄不會同意吧?”謝縝的目光還在書架上流連。
壓下滿滿的迷惑,謝璿如常施禮,“玉玠哥哥。”
謝璿本來悶頭走著,這一下停頓,幾乎撞到謝縝的腿,趕緊後退了半步道:“女兒不敢。”
當年修建謝池的人是一名名動天下的大墨客,故而現在雖成了湖,卻還是保持著舊稱。隻是數百年傳承,謝池積聚了無數文人雅士的含蓄風騷,承載了數代朝堂天下的昌隆式微,到現在到處有故事,步步含風騷。
“侄兒已經考慮了這些,他們爭鬥是他們的事,我隻忠苦衷君,何懼其他?”
直到兩人走進書房,謝縝才放開女兒小小的手掌,叫她進內裡去。
但是她此時還做不到心如止水的境地,不敢多看韓玠的臉,隻能藏沉迷惑,左顧右盼的看屋裡的百般安排。
但是,韓玠為甚麼會心血來潮想學書法?他不是一貫喜好舞刀弄槍,隻對武事感興趣的麼?
“是我美意辦好事,老爺是在怪我了?”羅氏明白了原委。
謝璿便道:“我還覺得爹內心隻疼姐姐和澤兒,不疼我和澹兒呢。”語氣裡到底難掩怨意。實在何止是覺得,宿世謝縝被羅氏母女哄得胡塗,對她和謝澹花的心機實在是有限,現在嘴上說得天花亂墜,做出來的事情會不會背道而馳,那還真是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