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有冇有說是誰通風報信的?”
“姐姐?”謝璿捏了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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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子時,謝縝才帶了謝珺返來,見謝璿還在院裡等著,便帶著姐妹倆到了屋裡。
伸手摸了摸中間,空空蕩蕩的,明顯謝珺已經分開。
可那隻是蜻蜓點水般的誇姣罷了,如同空中的炊火,綻放的時候燦爛奪目,過後倒是更長、更深的沉寂。她嫁給他四年,一千多個日夜,在一起的時候加起來卻不敷兩個月。他遠在邊關的時候,她隻能獨守空房,接受韓夫人的成心刁難,單獨熬過很多個孤傲的日夜。
更何況,謝珺是眼睜睜的看著母親丟棄本身。
謝璿合上眼睛,感覺倦怠,“這些事情父親那邊天然會去探聽,我們先不說了。姐姐,你不想曉得她過得如何嗎?”
出乎料想的,他竟然是來跟女兒探聽關於陶氏的事情。
那樣的思念與煎熬、等候與絕望,謝璿冇有勇氣去接受第二次。
曾經深深愛著一小我,當等候落空、溫情不再的時候,愛便會化作痛恨。
“說是個丫環,是她派了跟著我們的。”謝珺在老太爺那邊費心,這會兒也冇心機跟謝璿接著之前的爭辯,悄悄巧巧的提疇昔,又道:“我實在是冇想到,夫人竟會如許暴虐,就算你去了奧妙觀,她……又怎能殺你!”
“玉玠哥哥?他剛纔也在?”
謝璿任由芳洲幫她套了衣服鞋襪,問道:“姐姐呢?”
謝璿歎了口氣,側過身將謝珺的手捧在掌心,“我明白了,姐姐。”
阿誰二夫人嶽氏,平時對誰都是笑眯眯的,馴良可親,乃至還能體恤下人們的痛苦,在府裡很有賢惠的名聲。謝珺和謝璿小時候也多承她顧問,特彆是謝珺,在陶氏剛分開的那段時候裡,是靠著嶽氏的顧問才氣挺過來,她的內心,對嶽氏恐怕是極靠近的吧?
謝縝的神采有些發白,神魂不定似的,屏退了丫環們,叫姐妹倆在凳子上坐著,他歎了口氣,“本日的事情是我忽視,老太爺那邊請了家法,今兒夜深了不便折騰,明兒把北角上的院子騰出來,帶她疇昔關上幾個月。”
外頭木葉拿著燈燭過來,將燭台上參不對落的十幾盞燈燭撲滅,全部屋裡便垂垂敞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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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珺將今晚老太爺懲罰羅氏的顛末詳細說了,歎道:“冇想到她用心如此暴虐,要不是韓玉玠剛好去了那邊碰上,真真是不敢設想。父親今兒又被老太爺懲罰了一通,連著舊賬一起算,內心恐怕不好受。他也跟老太爺包管了,今後會對你和澹兒更上心,不叫夫人放肆。”
謝璿實在也感覺迷惑,問道:“她冇說麼?”
謝璿的心垂垂揪成了一團,有些歉疚,“是我冇考慮全麵,姐姐彆悲傷了。”
貳內心裝著的是家國天下,便該去他的天空裡遨遊。而她,隻想找個能朝夕相伴的人,聯袂走過每一個春夏、共渡每一個難關。
謝璿聞言,便也不去詰問,泡了一壺茶到中庭的梨樹下坐著。
這些事情謝璿乃至不敢細想——
過了好半天,謝璿睡意昏黃的時候,俄然發覺謝珺的手指垂垂縮起來,像是要握拳強忍的模樣。她驚奇的展開眼睛,自下而望,看到謝珺緊閉著的眼睫下有淚花,垂垂的淚花堆集多了,化作淚珠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