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紆在一夜顛鸞倒鳳以後恰是精力抖擻,皺眉道:“她不痛快?這些事還不是她攛掇出來的,現在被人撞破,又亂髮脾氣。唉,還是你會體貼,這類時候幫我分憂,最招人疼。”說罷,也不顧有丫環在場,扭頭便在應春臉上香了一口。
及至現在雙兒送來點心,嶽氏便又想起了一件事——當日謝縝有垂垂奮發的模樣時,還是田媽媽給出的主張,說是瘦馬無能最會叫人沉湎在和順鄉中,他才展轉找到了魏尚書府上的應春,送到謝縝那邊去。
一夜惱火,到現在還餘怒未消。
那是應春喜好的點心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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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年在冷宮受折磨,厥後又去了鐵勒,皇上欠了他,天然不會究查。現在他更加膽小,竟然把主張打到玥兒頭上來了——”謝老太爺冷聲道:“好笑玥兒年幼,被人利用得迷了心竅,恐怕還在做側妃的好夢。我隻問你,你到底是否曉得老二佳耦的野心?”
謝老太爺的書房平常不準人出去,這會兒底下烏壓壓的跪了一堆人,全都是春竹院裡的,另有兩個在棠梨院服侍的小丫環。
謝玥這會兒已經有些戰戰兢兢的了。
田媽媽原也隻是聽謝璿的叮嚀行事,那裡敢真的嘗這些苦頭,當下將嶽氏攛掇謝玥的事情招了個乾清乾淨——她雖不是嶽氏最倚重的人,畢竟也在春竹院裡管著事情,嶽氏外出會客的事她曉得一些,再跟一同陪嫁過來的媽媽們通個氣兒,便八.九不離十了。
“老太爺向來不喜我們與越王來往過量,媳婦怕您發怒禁止,纔想著先成全此事,不要遲誤了玥兒纔好。這是媳婦自作主張,還請老太爺懲罰!”
這般避重就輕,謝縝忍不住嘲笑,問道:“那麼弟妹,在給玥兒牽線之前,你曉得越王的操行麼?”
即便最後隻是低等滕妾,今後她多使些手腕,何愁冇有當側妃的日子?
自打羅氏歸天後,棠梨院裡由大小兩位徐媽媽管著事情,謝玥之前嬌縱慣了,現在要她本本分分的過日子,天然是受了很多委曲。委曲之餘,便將統統的但願依托在了嶽氏的身上——隻要能讓她搭上越王這條線,哪怕這會兒名聲不好聽一點,等她進了越王府,那另有甚麼可駭的?
最末一句如同轟隆擊入謝縝耳中,他不成置信的抬開端道:“越王他……”
昨兒被叫到榮喜閣的時候事發俄然,她還冇有細想,隻能粗粗對付疇昔,出了榮喜閣一回思,內心便非常憤怒——田媽媽唱了那麼一出,她這裡完整不知情,天然是被彆人教唆的,會是誰?是隋氏,還是阿誰才十來歲的小女人?
謝紆往春竹院才走到一半,就見嶽氏跟著兩位媽媽走了過來,見著他的時候,嶽氏神采倒是如常的,“老太爺傳我們去他的書房。”她昨晚一宿冇睡,眼下便有些微浮腫,那是脂粉粉飾不掉的,可見為此事非常費心。
嶽氏隻感覺煩躁極了,這時候她表裡交困,關於越王的這件事情還冇措置嗷,天然冇心機去計算應春這等小人物。
謝縝今兒也不去衙署了,派人去那邊告了個假,將鞠問的成果往老太爺和老夫人跟前稟報完了,又將謝玥叫到跟前。
待得知謝玥此事時,謝老太爺乃至感覺有些噁心了——從客歲謝璿在奧妙觀外遇險,到謝澹的飲食裡呈現烏頭,到現在謝玥被利用得五迷三道,如何那裡都有嶽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