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時候有些遊移——看這模樣,晉王並不在馬車裡?
元靖帝癡迷道法,這回雖未親至,清虛真人卻也不敢薄待,在獲得晉王受命來進香的動靜後,就動手安排,要在本日辦一場法會,也算是給元靖帝臉上貼金。這時候外頭早已籌辦伏貼,清虛真人先送晉王入精舍安息,外頭跟從而來的世家後輩們,便恰好就著法會的熱烈來進香觀殿。
阿誰女人到底是掛念著他吧?這般冒著風險來報信,實在是一番厚意。
而在奧妙觀外,晉王穿行在雨幕中的時候,也有些心神不寧。
“替人?”
“殿下若非身故,必然得不到安寧,為免後患,隻能如此。”謝璿部下分毫穩定,“這回若能救得殿下性命,恐怕殿下就不能再回宮了,殿下……情願麼?”
胸腔裡的那顆心幾近要猖獗的跳動出來,乃至來不及讓他多做思慮。
謝璿悄悄點了點頭。
謝璿便擺出個笑容來,“不必如許費事,精舍也不遠,我自去安息就好了。可貴奧妙觀做法會,三嬸嬸多待會兒吧,也不枉走這一遭。”
晉王早已嚇得呆了,瞧見那粉身碎骨之狀時,身子忍不住的顫栗——若他毫無防備,此時那血肉恍惚的,就是他本身!
“那你……”晉王隻感覺心驚肉跳,下認識便猜到了是誰,“越王兄並不好對於。”
焚香的時候並不能太久,謝璿不敢在這個當口惹人狐疑,忙道:“我已安排了後路,殿下若出不測,韓玠必會相隨,屆時請殿下務必聽他之言。車中會有為殿下籌辦的替人,殿下看過自會明白。”
心神始終冇法安寧,晉王等那寺人退出去後又躺了會兒,便起家走至窗邊,推開窗扇時,外頭天氣陰沉沉的,有一團濃雲壓下,像是要有一場好雨。果不其然,冇過半晌就有雨絲落下來,浸潤空中。
韓玠本日是以青衣衛的身份前來,身上穿戴麒麟服,腰間吊掛月華刀,格外威儀矗立。他也是趁著晉王在精舍安息的當口過來的,目光掃過那兩位媽媽,便道:“方纔看著璿璿神采慘白,是如何了?”
這裡謝璿跟著韓玠出門,公然朝前麵一處冷僻的殿宇走去,韓玠將她送到門口,道:“就在內裡,速去速回。”便在殿前的石凳上坐著把風。
隋氏感覺有些奇特,“這正下著雨呢,殿下如何如此心急的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