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晉王,他的處境又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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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在奧妙觀見到陶青青的時候雖也感覺她都雅,隻是當時記取玉虛散人的身份,目光總落在那襲道袍上,未曾當真看過她的容顏,這會兒她重回玉釵長裙,雖非胭脂紅妝,卻也是神韻動聽。
心焦之下,她前所未有的開端期盼韓玠的到來,因而往謝澹那邊跑得愈發勤奮。可韓玠像是成心避開似的,連著七八天都冇有露麵,乃至連動靜都冇通報兩句,叫人愈發忐忑。
本日晉王出事時是由蔡宗率人保護,老天子天然會有猜忌。
“玉虛散人?”謝璿一怔,隨即點頭道:“請誰過來全憑舅母安排。”
謝澹倒是安之若素的。
不像上回見到時候的衝動與心傷,這會兒倒帶有融融之意。
恒國公府天然也收到了訃聞,因謝縝是刑部侍郎,這迴天然也更繁忙些,老夫人和隋氏那邊忙了起來,謝璿倒是無所事事的。
出宮的路上冇有人敢說話,都是沉肅沉默的模樣,哪怕各自告彆,也隻是轉眼即逝的低語。但是有郭舍和太子在場,雖非劍拔弩張的景象,那一股暗湧倒是悄悄盪漾,在場世民氣知肚明,就連每個神采都節製得謹慎翼翼。
如許的態度之下,連帶著謝璿內心那點難堪都散了很多,隻是稱呼上感覺彆扭,還是叫了“玉虛散人”,陶青青也冇說甚麼,在陶從時和高陽郡主的號召下入坐。
這般胡思亂想,到一頓螃蟹吃完,陶從時、高陽郡主和陶青青留在一處說話,陶媛則帶著謝璿、謝澹和陶溫三個在花叢間戲耍。
陶青青的麵龐很美,這麼多年沖淡安好,修得端倪委宛,肌膚細緻勝雪,隻是疏於潤色,略顯單調,現在花映人麵,更增幾分嬌美。她的性子安好,也襯得起那玉白之色,目光流轉之間,垂垂有了三十歲女子該有的盛美之態。
“我曉得,不會強求。”高陽郡主一笑,牽著她的手出了屋子,外頭陶媛、陶暖和謝澹在那邊填九宮格玩。
陶青青聞言一怔,想開口回絕時就被陶從時打斷,“那些東西就當是我送的,兩個孩子歡暢就好。都已經十年了,青青,你就算不心疼本身,也該心疼心疼他。”
在恒國公府裡,晉王之死加上要分府,這一日天然也冇甚麼熱烈事情可做,除了兩杯例行的菊花酒以外,再無他物,因而謝澹和謝璿便往孃舅陶從時那邊去了。
謝璿見著高陽郡主的時候,就見她臉帶蕉萃,明顯也是為此事傷懷很多。她曉得內幕卻毫不能言說,看到高陽郡主這般情狀是有些心疼,不免安慰幾句,高陽郡主便非常感慨,“惟良阿誰孩子,唉,真真是可惜了。我先前聽著媛兒說,你跟他還挺談得來吧?”
“至於澹兒,我上回問過他,他跟我是一樣的。舅母,母親這個字眼對我和澹兒來講都太陌生,本日舅母的美意我們明白,隻是……”
謝璿緊貼著陶媛坐下,表姐妹倆天然愛美心性,對著那菊花也頗眼饞,手邊冇有茱萸可用,便各自為對方簪了一朵。中間陶從時瞧見了,笑道:“既是一家人,就不能厚此薄彼了,媛兒給你母親簪一朵,璿璿,你來幫我挑一支。”
這甜甜的小嘴兒叫謝璿忍俊不由,“你喜好她?”
高陽郡主便是一笑,“還是璿璿懂事。”
徹夜,怕是有很多人會徹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