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臨死前最怨懟的事情，恐怕也是他苟存時最悔痛的事情。

“韓玉玠？”

“行刺天子很難，我天然也是當時候死的。不過一命換一命，我報了仇，另有幸能回到現在，曉得越王埋伏著的詭計算計，璿璿，實在我們還是賺了的。”他在謝璿唇上又親了親，不捨而禁止，安撫道：“起碼此次，我們能夠提早斬了這條毒蛇。”

他麼？韓玠保持著唇邊的笑容，那些悲酸和沉痛深藏在內心，永久不會消逝，但是他又如何忍心將那樣沉痛的東西加在麵前這個滿麵淚痕的小女人身上？

次日往榮喜閣去的時候，謝璿便提了此事，說邇來總夢著姐姐謝珺，不曉得她在許家過得如何，想疇昔瞧瞧。

謝珺便是一笑，“哪兒能看不出來，之前見了我就往懷裡鑽，現在規端方矩的藏著苦衷，是小我都能看出來。上回在南禦苑還高歡暢興的，莫非是為了晉王的事情？”

“那當初二夫人對你我，不也是很好？”因丫環婆子們都在幾步開外，謝璿倒也不是很擔憂，低聲向謝珺道：“姐姐我聽人說，靖寧侯爺當年實在……想娶玉虛散人來的，現在都念念不忘，韓夫民氣裡有這個疙瘩，那裡會善待於我。”

外頭風有點冷，太陽掛在天上也是一片暗澹的白，走在青石甬道上，有落葉自腳邊飛過。

這麼一提示，倒也不是無跡可尋。韓夫人不喜陶氏，哪怕礙於兩家的友情不得不對謝家的孩子馴良些，到底內心有疙瘩，舉止間不免泄漏。很多細節當時不會在乎，現在細想起來卻也並非冇有端倪。

她牽著姐姐的手，尋了一處小亭坐下，臉上的憂?都快溢位來了，“姐姐，當初祖父是因為清虛真人的那番話才下決計退了我跟玉玠哥哥的婚事，但是這半年玉玠哥哥冇事就陪著他，現在清虛真人死了，玉玠哥哥又冒著極大的風險救我性命，我瞧他有些擺盪了……”

唔，對，晉王已經死了。

這幾天二房開端往外搬場，謝老夫人意興蕭索，隻擺手道：“既是如此，你就去瞧瞧吧。”——之前被嶽氏和羅氏捧著的時候，老夫人每日裡眉開眼笑，現在的隋氏固然恭敬如舊，卻極少像嶽氏那樣溜鬚拍馬，時候久了，謝老夫人便有些興趣缺缺，對隋氏不甚對勁。

很多次斷斷續續的夢見韓玠，都是很多光怪陸離的氣象。

謝珺想了會兒，就有些躊躇，“當真提及來，確切是。”

翻過年她就是十二歲了，屆時謝珊已經出嫁，謝玖的婚事又已定了，謝珮的婚事比來正在商討，一旦定下來就輪到她和謝玥了。彼時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她這個小女人的話幾近微乎其微。

“嗯……”謝璿咬了咬唇。想起那道矗立的身影時，便有種理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湧上心頭——她明顯是想避開他，避開靖寧侯府，但邇來卻老是不自發的回想宿世的事情。

他如何會冇回過都城呢？

“冇甚麼。”謝璿咬了咬唇，在弟弟跟前，她下認識的收起各種軟弱哀痛，“玉玠哥哥說了些疇昔的故事，我聽了有些悲傷罷了。眼瞧著要擺飯了，老太爺怕是會留玉玠哥哥用飯，澹兒，你多請教一些。”

慶國公府的後園也是獨占風景，謝璿可貴來一回，謝珺便帶著她漸漸兒漫步，又問道：“看你愁眉不展的，是遇見甚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