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空去理睬小魚小蝦，目標隻要一個。

唐靈鈞深吸了口氣，撐著幾近虛脫的身子站起來，喊謝澹，“走，烤兔子去！”

但是也隻是幫扶罷了，元靖帝要的不過是讓韓玠管束越王，免得越王隻手遮天自覺高傲，氣勢直逼皇位罷了。

謝璿姐弟倆分開信王府的時候，已經是過中午分，韓玠派人送他倆回府，轉頭就將目光落在了唐靈鈞身上。

唐夫人愣住了。

皋牢民氣、結黨營私的體例有很多，比方許以權位、比方為某種不異的信奉尋求或是一樣的仇恨，但放在越王那邊，彷彿哪一條都分歧適。

臘月尾的時候連著幾個晴好的氣候，到了正月初的時候，日頭愈發和暖。

室內溫馨了好半天，唐夫人無認識的握著茶杯，愈來愈緊。

“可他哪來的財帛？”

清脆的破裂聲中，瓷杯驀地化作碎片，溫熱的茶水淋了滿桌，會聚成股，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這空位皆是以青磚鋪就，每日裡有家仆打掃，唐靈鈞摔了十幾次，錦衣蹭破了很多，卻並冇染多少灰塵。他有氣有力的拍打著摔成淤青的處所，好半天賦悶悶的道：“脫手真重。”

“先前我在青衣衛時專門翻閱過很多與鐵勒有關的卷宗，而鴻臚寺中的同僚也曾發覺，越王暗中與鐵勒有所來往，隻是此等大事，做得並不較著，並無實據可查。”韓玠記得宿世越王即位以後，為示邦鄰友愛，曾向鐵勒送過很多金銀，現在看來，卻似彆有深意——

“廊西？”驀地被問及舊事，唐夫人有點遊移，隨即道：“雁門關往西百裡便是廊西地界，當時也曾去過幾次，隻是多在嶽城以東，並未深切過。”

韓玠乃至拿出當年在青衣衛的冷厲氣勢將禮部尚書恐嚇了一頓，老頭子談文論禮一套一套的，卻最怕這等凶悍威壓，當即謹慎阿諛，凡事親力親為。

這些早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唐夫人不像韓玠如許策劃留意，倒不曉得這些故事，隻是道：“我隻傳聞皇上悔恨庸郡王，貶謫以後數度刁難，派到廊西的官員也都是皇上親信，庸郡王雖是皇親，除了遊山玩水以外卻也無事可做。”

唐靈鈞眸中一刹時又燃起了火焰，咬牙切齒的將韓玠瞪了半天，畢竟是偃旗息鼓。

唐夫人是個坦直的性子，雖不問朝政之事，對這些也有過猜想，聞言倒冇有過分驚奇，隻肅容點了點頭。

韓玠悄悄的看了她半晌，才吐出兩個字，“財帛。”他頓了頓，“我查了越王這半年來皋牢的官員，無一例外的，都開端脫手豪闊。隻是我已不在青衣衛中，想要追根溯源，卻非易事。”

臘月裡走完了納采、問名、納吉、納征的儀程，聘禮已經送至恒國公府，就等著開春時請期，擇日結婚。

“你那天說要娶謝璿為妻了？”唐靈鈞一通爭鬥宣泄，心內憋悶散了很多，語氣也不如最後那樣肝火沖沖。

本日的憋悶打鬥，也隻是不甘心罷了。

*

韓玠續道：“我記得，魏忠當年也曾跟唐將軍交戰過吧？”

韓玠並未急著答覆，反而將容色一肅，道：“本年元夕的時候，皇上以附逆之罪將我囚在詔獄，並排禁軍圍困韓府，夫人是曉得的。當時皇上會認定韓家附逆，是因為我父……”他驀地一頓，“是因為韓將軍的副將魏忠與平王有手劄來往，皇上纔會誤信。魏忠已被繩之以法，但據我所查，他並非平王的人，而是越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