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璿之前隻傳聞高誠凶神惡煞,獨一的那次打仗裡,高誠也是凶巴巴的,像是稍有不豫就能脫手殺人似的。現在他這幅模樣,委實出人料想,謝璿的笑意冇憋住,噗嗤笑了一聲。
不過半晌,許明珠便也到了跟前,笑吟吟的道:“嫂子不放心兩位客人,特地叮囑我過來瞧瞧,茶生果點都合口味吧?客人到得差未幾了,待會兒我們就在這邊開宴。”
對於謝璿被聘請去至公主府上赴宴的事情,謝老夫人很歡暢,自以為孫女兒被南平長公主和至公主賞識,她的臉上也有光,歸去後好生誇獎了謝璿一番。
韓玠點了點頭,“這倒在其次。如果當真能夠幫你表姐保住孩子,也算酬謝你孃舅這麼多年的照拂,隻是——”
慶國公府的掌上明珠,許少留的mm許明珠。
“南安伯府的四公子?”謝玖皺了皺眉。
“就連皇後禁足,皇上雖說是不肯後宮易主涉及朝綱,恐怕私內心也是礙於傅家的情麵,並未下旨廢後。”
“也不是慚愧,就是……”她塞了一枚蜜餞入口,“職位高了,天然高貴,卻也有了更多的衡量利弊和身不由己。這也是無可何如的事。”
“至公主待我挺和藹,並且有南平長公主和五公主在,宴會上倒是冇甚麼事情。不過我見到了越王妃,還見到了我表姐,那位生了小皇孫的平王側妃。”謝璿想起陶嫵臨走時阿誰笑容,就滿心的迷惑,“她之前跟我乾係平平,這回倒是挺熱忱的。”
“一定,越王就算神通泛博,想在東宮做手腳令太子絕後還不叫任何人發覺,卻也不是易事。況越王年過三十,膝下才止一女,莫非這也是當年太子的手筆?”
客歲平王他殺以後,謝玖跟衛遠道的婚期是以又推遲了兩個月,以後元靖帝不由婚喪之事,衛遠道的年紀也不小了,兩家便忙結婚。現在的謝紆不過一介布衣,仗著恒國公府的家底,固然餬口不愁,到底在外冇多少臉麵。
“我猜高誠之前必定獲咎過溫百草,並且獲咎極深。”韓玠也笑了笑。
“路過。”高誠僵著張臉。
謝璿搖了點頭,“冇見過。”
出了紅螺巷後,謝璿纔算是不消憋笑,抱著車廂裡的軟枕,兩眼彎成了新月,“我但是真冇想到,一貫雷厲流行就連首輔大人都不敢直攖其鋒的高大人竟也有如許的時候,哈哈笑死我了。這都城裡,大抵隻要溫姐姐敢挖苦他了。”
“旁的倒也不算奇特,就是我去駙馬的雅藏齋中的時候,她說平王府上也藏了很多好東西,叫我得空時疇昔觀玩。不是說平王府常日裡都閉門謝客的麼,就連舅母都不能疇昔看望,她卻特地邀我前去,實在和疇前大不不異。”
因為冇有當家夫人,衛忠敏又是個守時本分的人,父子倆的宴飲如常,隻是女眷極少去赴宴。
配房裡頭還是疇前的安插,幾十種上好的布料搭在布架上,中間貼牆的高架上,擺著各種綬帶披帛袖籠雲肩等物,溫百草取出那本專門拿來描畫花腔的小冊子,道:“元宵時候的衣裳已經做齊備了,隻是二三月的衣裳還未做完,背麵有花朝節和上巳節,天然取其春意融融而裁衣。女人瞧著這幾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