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全部恒國公府,他真正感念牽掛的,不過謝璿姐弟罷了。
這統統,本來是屬於她的。
有兩輛極其貴重繁麗,看其裝潢,應是端親王府的。另一輛相對素簡一些,韓玠並冇認出來,據謝璿所說,是她孃舅陶從時府上的。
“當時的動靜太駭人聽聞了啊。”謝璿咕噥,“你那些骸骨交疇昔,又有獒犬和惡虎為證,自家兒子被吃了,是小我都接受不住。”
謝璿宿世此生對於恒國公府的豪情都不算深厚。宿世自不必說,此生固然冇了羅氏和嶽氏的噁心,到底芥蒂難消,對著謝縝和老夫人兩個長輩的時候雖能言談自如,卻很難靠近起來。疇前對謝老太爺另有稍許的敬佩,自韓玠入獄那回以後也有疏離。除了嫡親的謝澹以外,算起來唯有謝珮母女還算投機,可惜本日有韓玠在,也不能多處。這般倉促回門,分開恒國公府的時候就有些感慨——
她算是看著韓玠長大的,婦人家與男人畢竟分歧,哪怕曉得韓玠現在是皇子,心底裡畢竟還抱著對韓家小子的靠近,因而說話也鬆快很多。
“先去平王府麼?”
寧妃也未挪動腳步,隻是打量謝璿,“這位就是信王妃了?公然好麵貌,襯得起信王的威儀。”
“等拜見過平越兩個王府,就把許少留和衛遠道請過來,你們姐妹幾個恰好聚聚——你那位三姐姐,彷彿也是不錯的吧?”
因皇後尚在禁足,到了元靖帝那邊的時候,後位虛設,段貴妃和婉貴妃擺佈陪著,竟然另有好久未見的玉貴妃。
寧妃指了指身後帶了披風的宮女,笑道:“無妨的。”
韓玠盥洗後渾身暖熱,在她額上親了親,“隨你安排。”
自小皇孫陳思安出世後,元靖帝便多派了些侍衛來保衛王府,暗處更是有很多青衣衛盯著。這府裡平常不歡迎外人,自是門口羅雀,平常兩三個月也冇半個客人。誰知本日蹊蹺,門房迎著韓玠出來,竟瞧見了好幾輛其他府裡的車馬——
自兩家退親以後,先是韓玠進入青衣衛照拂謝家,後有靖寧侯府被禁軍圍困,謝老太爺梢有張望,及至韓玠身份驟轉求取謝璿,謝老太爺也是喜憂參半,現在再見麵,謝老太爺的表情就有些龐大。
民氣世事,總要耐久方能體悟。
“那兒離我們有點遠,鋪子開張以後,現在紅利很多,當然是掌櫃的辛苦、伴計們著力,最要緊的還是有溫姐姐撐著。我籌算給她在京裡買一處宅院,也好叫她完整安設下來。”
床榻廣大軟和,韓玠盤腿端坐,目光掃向謝璿手裡的書,“在瞧甚麼?”
晚間用飯過後,韓玠帶著謝璿在王府裡漫步一圈兒,月上柳梢,鶯儔燕侶,自是可貴的安然光陰。寢息的時候時候尚早,謝璿趁著韓玠去盥洗的空當尋了本書瞧,待韓玠穿戴寢衣過來的時候,便無處可逃,被等閒撈進了懷裡。
坐了兩盞茶的工夫,臨走時跟謝珮、謝玥見了見,便還是打道回府。
謝璿這會兒背後有韓玠做墊子,雖不及枕頭柔嫩,卻格外和緩刻薄。她昨夜被韓玠又折騰了半宿,此時非常睏乏,跟著馬車的搖擺,便慵懶著冇多動腦筋,隻是道:“莫非不是麼?疇前當得起玉的封號,也襯得住貴妃的高貴,現在到底是失容了。”
“你也如許感覺?”韓玠低頭,順道在她臉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