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春_第116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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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先跪了下去,而後一個個悄無聲氣的跪在了地上,垂著頭不敢出大氣。

滿殿死一樣的溫馨裡,砰地一聲,越王妃像是支撐不住,暈倒在了地上。柔音縣主那裡曉得甚麼事情,小女人也顧不上這肅殺的氛圍了,撲在越王妃身上便哭了起來,“母妃,母妃你如何了?”

——從最後的晉王之死、到以後的太子他殺,乃至本日,元靖帝膝下統共就這麼幾個兒子,一個個都殺了,隻剩個半路認祖歸宗的韓玠和一貫病弱的陳思安,那與斷子絕孫何異?

元靖帝竟自暴露點勝利後的笑容,在那張日漸老態的臉上堆起了褶子。

韓玠想了想,感覺有事理,便也不再攔著她。

“朝臣們對我的出身有貳言,這一點非常費事。皇上內心也有疙瘩,廊西的事情,固然我做了諱飾,恐怕皇上也發覺了我跟大哥的來往。”韓玠嘲笑了一聲,“他忌諱這些,哪怕我跟大哥並忘我心,也感覺我是跟外人勾搭。”

元靖帝未推測越王竟會如許猖獗的口無遮攔,在事敗有望的時候,擺出魚死網破的態度。

晉王麼?謝璿想起了阿誰溫潤的少年。

韓玠在人群當中垂首,嘴角卻牽出諷刺的笑。

動靜彷彿漸漸的壓了下去,元靖帝稍稍直起家子,聲音裡藏著澎湃的氣憤,“諸位親眼所見。”他掃視低頭臣服在腳下的世人,緩緩道:“惟庸心存不軌,目無君上。”

他沉默著坐在上首,底下世人也不敢說話,好半天賦聞聲外頭傳來一聲稟報,“報——”跟著這個聲響,站在中間的人自發讓開一條通道,一個穿戴麒麟服的侍衛自門外飛奔而入,穩穩的跪在了禦前。

這裡頭又要牽涉到庸郡王的事情,韓玠現在不能像在青衣衛時那樣便宜的查探過往卷宗及內廷人事,很多事也隻能是猜想,卻不能必定。

“皇上竟然也拿我當兒子?”越王開口,聲音是衰弱而顫抖的——

元靖帝緩緩上了禦座,婉貴妃和段貴妃並未入坐,而是站在兩側陪著。來赴宴的世人見無宴可赴,內心有了計算,便以宗人令為首,按長幼挨次團團立在殿中,大氣也不敢出。

元靖帝有些怠倦的起家,帶著已然站得雙腿麻痹的兩位貴妃拜彆。

宗親們各自屏息,跪扶得更低。

元靖帝冷哼了一聲。

越王就算有再深的城府,到了武力相抗的時候,卻與砧板上的魚肉無異。

“在東宮思過?”那人有些驚奇,摸不準元靖帝這到底是獎是罰。

孩子驚駭的哭聲響徹太華殿,元靖帝冰冷的眼神掃過,斥道:“開口!”

兩人清算伏貼乘車出門,到了皇宮,被內監帶到小山房的時候,南平長公主和端親王已然到了,中間另有久未露麵的平王妃和側妃陶嫵。

不過是心虛,纔想證明罷了!

皇家子嗣薄弱,怪獲得他頭上嗎?

他本日召眾宗親過來,不過是要證明越王的狼子野心,要如何論處,也不急在這一時。

“越王被關到東宮思過了,你不曉得?”

東宮與太華殿之間隔著五六重的宮殿,此時那金戈交鳴的打鬥聲卻能清楚的傳到世人耳中。

*

當年賢明神武的帝王已然不再,現在的元靖帝在他看來的確是好笑的——太子謀逆、越王謀逆,前者他苦苦諱飾,關於後者,他卻邀了統統宗親來見證,莫非已不怕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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