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怕韓玠失勢後奪去司禮監掌印大權的內監,另一個則是運營著外戚掌權的傅家。傅家是大族,族中男兒有大半為官,就算冇有首輔如許顯要的官職,卻也有很多在六部和處所上掌權的。族中女子也有很多嫁於權貴,除了禁足中的皇後戰役王妃,都城的很多朱門繡戶裡也有她們的影子。
——如此後宮當中,除玉貴妃深鎖宮門不欲踏足是非以外,就屬婉貴妃和段貴妃最得盛寵。看元靖帝的意義,將思安立為太孫是遲早的事情,皇上現在所做的,不過是衡量傅家跟韓玠之間的輕重。婉貴妃是謝璿的姑母,兩人之間有恒國公府牽線,將來若韓玠失勢,婉貴妃憑著這層乾係都能壓住段貴妃。朝堂與後宮向來未曾分開過,兩位貴妃仰仗對將來局勢的判定鬥法,也不是料想以外的事情。
玉玠哥哥!
夏儘秋至,廊西那邊的捷報一封封的遞入都城。
在國子監裡刻苦勤奮,跟著唐靈鈞和韓玠學工夫強身,經常到韓玠和許少留跟前旁聽政事,他雖才十五歲,卻比同齡的孩子成熟很多。
重陽以後氣候漸寒,此時更是淅淅瀝瀝又飄起了秋雨。冰冷的雨絲隨風鑽入每一處裂縫,將全部信王府覆蓋在冷僻的雨幕裡。謝璿這兒的手爐已經不頂用,索性命芳洲將火盆等物搬出去,早早的籠著火盆取暖。
翻出那封已經看了無數遍的家書,上頭韓玠的筆跡如同遊龍——玄月中旬,必當抵京。
至八月中旬的時候,大勝的捷報也終究送到了元靖帝的案頭。困擾了將近一年多的匪患完整剿除,元靖帝龍顏大悅,當著禦書房內眾臣子的麵,讚美信王機勇公然,才調卓著,可堪大任。
朝堂之上,傅家愈來愈得重用,廊西的戰報也一封封的遞到了元靖帝的案頭。
而這個時候,謝璿卻開端稱病不出。
仲春裡春光日盛,高誠與溫百草悄無聲氣的結成了伉儷。結婚的當日,除了請謝璿疇昔喝喜酒以外,並冇有半個來賓——就連溫百草在霞衣坊裡訂交甚好的掌櫃和幾個繡娘都冇轟動。而高誠又是冷厲的性子,即便在都城多年,也極少交甚麼朋友,這場結婚更是兩民氣照不宣的溫馨,溫馨而溫馨。
不動聲色的看著韓瑩折騰,派齊忠將與她來往的職員都摸了個清楚以後,謝璿便將一封名單遞到了高誠手中,隨即給韓瑩安設了暗害王妃的罪名,直接送入青衣衛的詔獄——韓瑩是女官,謝璿不能直接取其性命,隻好假手高誠。
隻要一件事叫謝璿擔憂。
中秋那晚的家宴,謝璿還是以病重為由推讓。
謝璿站起家來,深深施禮,“貴妃娘娘當年對璿璿的照拂,這兩年對信王的提點,我們都冇齒難忘。”
提到謝澹,不免又提及了五公主。她已經十四歲,來歲即將出降,此時已經在宮外建府獨居,叫婉貴妃經常掛記。
“幸虧另有三叔和三嬸幫襯,有娘娘在宮裡,隻要府裡承平,外頭也不至於出甚麼亂子。”殿裡隻要靠近的姑侄倆人說話,謝璿便上前給婉貴妃添茶,“我聽著父親的意義,他彷彿不籌算承接這個位子了——澹兒翻過年就滿了十六歲,是能夠承爵的年紀。他想把家事直接給了澹兒,將來澹兒進了朝堂,也能多些便當。”
謝璿便道:“我也擔憂這個,可澹兒不肯意遲誤時候。如果錯過了此次,下回就是十九歲才氣插手秋闈,他不肯意浪費時候。”她欣喜似的解釋,“澹兒自進了國子監之掉隊益緩慢,實在十七歲的進士也不是冇有,他也想早日得了這個身份,到翰林院裡曆練,早點撐起家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