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春_第139章 ==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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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已遏行雲祝。耳有姻緣能聽事,眼有姻緣,便恰當前覷。眼耳姻緣

那一日,仲春季氣,學士正在府中閒坐,隻見院子來報:”佛印禪師在門首。”學士聽得,教請入來。斯須之間,佛印入到堂上。見學士敘禮畢,教院子點將茶來。茶罷,學士便令院子於後園中灑掃亭軒,邀佛印同到園中,去一座附近後堂的亭子坐定。院子安排酒果肴饌之類。排完,使院子斟酒。二人對酌,酒至三巡,學士道:”筵中無樂,不成歡笑。下官家中有一樂童,令歌數曲,以助筵前之樂。”道罷,便令院子傳言入堂內去。未幾時,佛印驀地耳內聽得有人唱詞,端的唱得好!

佛印聽至曲終,道:”奇哉!韓娥之吟,秦青之詞,雖不遏住行雲,也解梁塵撲簇。”東坡道:”吾師何不留一佳作?”佛印道:”請乞紙筆。”學士遂令院子取將文房四寶,放在麵前。佛印口中不道,心下自言:”唱卻非常唱得好了,卻不知人物生得如何?”遂拈起筆來,做一詞,詞名《西江月》:

第十三卷勘皮靴單證二郎神

轉毒轉禿,轉禿轉毒。佛印笑而不答。

覷著腳,想腰肢如削。歌罷遏雲聲,怎得向掌中托。醉眼不如歸去,

禪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東風高低狂。

瓊瑤錯落密成林,竹檜交集爾有陰。

卻說謝端卿在東坡學士坐間聞知此事,問道:”小弟欲兄長挈帶入寺,一瞻禦容,不知可否?”東坡當時隻合一句回絕了他,多麼潔淨!隻為東坡要得端卿相伴,遂對他說道:”足下要去,亦有何難?隻消扮作酒保模樣,在齋壇上承直。聖駕臨幸時,便得飽看。”謝端卿當時若不肯扮做酒保,也就罷了,隻為一時稚氣,遂欣然不辭。先去借辦行頭,打扮的停停鐺鐺,跟從東坡學士入相國寺來。東坡已自分付了主僧,隻等報一聲聖駕到來,端卿就頂酒保名色上殿執役。閒時陪東坡在淨室閒講。

今後閣起端卿名字,隻稱佛印,介人都稱為印公。為他是欽賜剃度,好生恭敬。本來故宋時最以剃度為重,每度牒一張,要費得千貫財帛方得到手。本日端卿不費分文,得了度牒為僧,如果個真酒保,豈不是千古奇逢,萬分歡樂。隻為佛印弄假成真,非出本心,一時勉強削髮,有好幾時氣悶不過,厥後隻在相國寺翻經轉藏,精通佛理,把功名繁華之想,化作清淨有為之業。他原是個明悟禪師轉世,根氣分歧,以是出儒入墨,如洪爐點雪。東坡學士他是個用世之人,識見各彆。他道:”謝端卿本為上京赴舉,我帶他到大相國寺,教他冒充酒保,瞻仰天顏,遂爾披剃為僧,卻不是我扳連了他!他今在佛門枯淡,必有恨我之意。固然他戒律精嚴,隻恐麵子上矜持,心中不能無動。”常常於說話之間,微微挑逗。誰知佛□□冷如冰,口堅如鐵,全不見涓滴走作,東坡隻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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