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韓夫人一見,目炫心搖,不覺口裡悠婉轉揚,漏出一句俏語低聲的話來:”如果氏兒出息弘遠,隻願將來嫁得一個丈夫,好似尊神模樣普通,也足稱平生之願。”說猶未了,剛好太尉夫人走過來,說道:”夫人,你卻在此禱告甚麼?”韓夫人倉猝轉口道:”氏兒並未曾說甚麼。”太尉夫人再也不來查問。玩耍至晚歸家,各自安息,不題。恰是:要知親信事,但聽口中言。
當下韓夫人解佩出湘妃之玉,開唇露漢署之香:”如果尊神不嫌穢褻,暫息天上征輪,少敘人間恩愛。”二郎神欣然應允,聯袂上床,雲雨綢繆。夫人傾身陪奉,忘其以是。盤桓至五更。二郎神起家,囑付夫人保重,再來相看,起家穿了衣服,執了彈弓,跨上檻窗,一聲清脆,便無蹤跡。韓夫人斷念塌地,道是神仙下臨,心中甚喜。隻恐太尉夫人催他入宮,隻要五分病,裝做七分病,平常不甚非常歡笑。每到晚來,精力誇耀,喜氣生春。神道來時,三杯已過,上床雲雨,至曉便去,非止一日。
龍眉鳳目,皓齒鮮唇,飄飄有出塵之姿,冉冉有驚人之貌。
韓夫人與太尉居止,雖是一宅分為兩院,卻因是內家渾家,遲早更加堤防。府堂深穩,料然無閒雜人輒敢擅入。但剋日來常見西園徹夜有火,唧唧噥噥,似有人聲氣。又見韓夫人精力旺相,喜容可掬。太尉再三躊躇,便對本身夫人說道:”你見韓夫人有些馬腳出來麼?”太尉夫人說道:”我也有些疑影。隻是府中門禁甚嚴,決無此事,以是安然不疑。今者太尉既如此說,有何難哉。且到晚間,著邃密家人,從屋上扒去,刺探動靜,便有分曉,也不要錯怪了人。”太尉便道:”言之有理。”當下便喚兩個邃密家人,分付他如此如此,教他:”不要從門內出來,隻把摘花梯子,倚在牆外,待人靜時,直扒去韓夫人臥房,看他動靜,即來報知。此事非同小可的活動,必要謹慎在乎。”二人領命去了。太尉立等他回報。不消兩個時候,二人打看得韓夫人房內這般這般,便教太尉屏去擺佈,方纔將所見”韓夫人房內坐著一人說話喝酒,夫人丁口聲宣稱是尊神,小人也細心想來,府中牆垣又高,防閒又密,就有歹人,插翅也飛不進。或者端的是神道也未見得。”太尉傳聞,吃那一驚不小,叫道:”怪哉!公然有這等事!你二人休得扯謊。此事非同小可。”二人答道:”小人並無半句虛謬。”太尉便道:”此事隻許你知我知,不成泄漏了動靜。”二人領命去了。
都就義才子命。落花無定挽春情。芳草猶迷舞蝶,綠楊空語流鶯。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