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自和順和順,空雲似桂如蘭,堪羨優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
當下秦氏引了一簇人來至上房內間。寶玉昂首瞥見一幅畫貼在上麵,畫的人物固好,其故事乃是《燃藜圖》,也不看係何人所畫,心中便有些不快。又有一幅春聯,寫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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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寶玉剛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猶似秦氏在前,遂悠悠盪盪,隨了秦氏,至一地點。但見朱欄白石,綠樹清溪,真是人跡希逢,飛塵不到。寶玉在夢中歡樂,想道:“這個去處風趣,我就在這裡過平生,即使失了家也情願,強如每天被父母徒弟打呢。”正胡思之間,忽聽山後有人作歌曰:
因東邊寧府中花圃內梅花盛開,賈珍之妻尤氏乃治酒,請賈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賞花。是日先攜了賈蓉之妻,二人來麵請。賈母即是早餐後過來,就在會芳園遊頑,先茶後酒,不過皆是寧榮二府女眷家宴小集,並無彆樣新文趣事可記。
寶玉見是一個仙姑,喜的忙來作揖問道:“神仙姐姐不知從那邊來,現在要往那邊去?也不知這是那邊,望乞照顧照顧。”那仙姑笑道:“吾居離恨天之上,灌愁海當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景警幻仙姑是也: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塵凡之女怨男癡。因邇來風騷冤孽,纏綿於此處,是之前來訪察機遇,佈散相思。今忽與爾相逢,亦非偶爾。此離吾境不遠,彆無他物,獨一自采仙茗一盞,親釀美酒一甕,素練魔舞歌姬數人,新填《紅樓夢》仙曲十二支,試隨吾一遊否?”寶玉傳聞,便忘了秦氏在那邊,竟隨了仙姑,至一地點,有石牌橫建,上書“太虛幻景”四個大字,兩邊一副春聯,乃是:
愛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態度兮,鳳翥龍翔。其素如何,春梅綻雪。其潔如何,秋菊被霜。其靜如何,鬆生空穀。
寶玉看了不解。遂擲下這個,又去開了副冊廚門,拿起一本冊來,揭開看時,隻見畫著一株桂花,上麵有一池沼,此中水涸泥乾,蓮枯藕敗,前麵書雲:
其豔如何,霞映澄塘。其文如何,龍遊曲沼。其神如何,月射寒江。應慚西子,實愧王嬙。奇矣哉,生於孰地,來自何方,信矣乎,瑤池不二,紫府無雙。果何人哉?如此之美也!
春夢隨雲散,飛花逐水流,
霽月難逢,彩雲易散。心比天高,身為輕賤。風騷工緻招人怨。壽夭多因誹謗生,多情公子空牽念。
方離柳塢,乍出花房。但行處,鳥驚庭樹,將到時,影度迴廊。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芬芳,荷衣欲動兮,聽環佩之鏗鏘。靨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纖腰之楚楚兮,迴風舞雪;珠翠之輝輝兮,滿額鵝黃。出冇花間兮,宜嗔宜喜;盤桓池上兮,若飛若揚。
癡男怨女,不幸風月債難償。
寶玉看了,心下自思道:“本來如此。但不知何為‘古今之情’,何為‘風月之債’?從今倒方法略明白。”寶玉隻顧如此一想,不料早把些邪魔招入膏肓了。當下隨了仙姑進入二層門內,至兩邊配殿,皆有匾額春聯,一時看不儘很多,惟見有幾處寫的是:“癡情司”,“樹敵司”,“朝啼司”,“夜怨司”,“春感司”,“秋悲司”。看了,因向仙姑道:“敢煩仙姑引我到那各司中玩耍玩耍,不知可使得?”仙姑道:“此各司中皆貯的是普天之下統統的女子疇昔將來的簿冊,爾凡眼塵軀,不便先知的。”寶玉聽了,那邊肯依,複央之再四。仙姑無法,說:“也罷,就在此司內略隨喜隨喜罷了。”寶玉喜不自勝,昂首看這司的匾上,乃是“薄命司”三字,兩邊春聯寫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