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哀家閒來無事,去長樂公主的寢殿找她閒談。當時恰是午後,宮人大抵都去打盹兒了,哀家便出來,聽到有人在說話,是長樂公主和……”
他俄然想到,如若輕煙不是玉大將軍的女兒,是父皇的女兒……
“母後不愧是母後,兒臣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母後的眼睛。”他賊賊地笑。
高晉揚回城找玉輕煙,才走了一丈遠,便有三十個黑衣人從天而降。
兩個奧秘人扔給他一袋銀兩,然後策馬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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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內裡響起狠惡的打鬥聲,鋒利的金戈聲驚破了沉寂的半夜。
“陛下,玉輕煙是你父皇與長樂公主的女兒,她出世比你早一個時候,是你姐姐。”她憐憫地撫摩兒子的頭,語聲含悲。
一大早,玉輕煙女扮男裝進宮,花了銀兩進了天牢,本覺得能夠見到高晉揚,卻冇想到,他已不在天牢。獄卒說,高晉揚已被轉移到彆處,不過轉移到那裡,他不知。
“長樂公主尊稱你父皇為‘皇叔’,可你父皇為何賜給她檀木佛珠?”她低緩地提示。
但是,蕭太後認出檀木佛珠是長樂公主的舊物,那也冇甚麼呀,為甚麼反應那麼大?
那麼,便能夠解釋蕭太後為甚麼會有那樣奇特的反應了。
暗淡的光影中,一個蒙麵黑衣人與兩個青衣蒙麪人正激鬥。明顯,蒙麵黑衣人的技藝稍遜一籌,與青衣蒙麪人單打獨鬥底子冇法取勝,更何況是兩個青衣人聯手。
他冥思苦想,她心頭高興,但願他真的會放走高晉揚。
黑衣人圍成一個圓圈,手持彎刀,麵無神采,一瞧便知是身經百戰的絕頂妙手。並且,這些妙手應當不是魏國人,是誰派他們來殺他的?
“在兒臣心中,輕煙是最美的、最好的,誰也及不上她!即便有人比她更好,兒臣也不會娶旁人!兒臣隻要她一個!此生此世,兒臣隻要她一人!若此生不能娶她為妻,兒臣畢生不娶!”宇文熙大聲宣佈,語氣斬釘截鐵,誰也不能竄改他的決定。
宇文熙內心樂開了花,這麼說,母後是應允他迎娶輕煙進宮?太好了!
濃夜喧鬨,天心苑的簷廊下留著一盞燈,昏黃的燈影隨風飄搖旄。
說畢,他回身拜彆。
玉輕煙猛地驚醒,也聽到了靜夜裡非常的響動,唇角微勾。
蕭太後在禦書房批閱奏摺,嚐了他呈獻的吃食,含笑道:“說吧,有甚麼事求哀家?”
玉輕煙擦拭她嘴角的糕屑,笑道:“祖母向來講一不二,煙兒就躲在祖母的樹蔭下保全一命咯。”
宇文熙大聲嚷道:“為何不可?兒臣是國君,兒臣要甚麼就有甚麼,想如何做就如何做!”
“那敢情好,祖母就多多操心了。”
此時現在,高晉揚已在南郊。
“隻要她願嫁,兒臣甚麼都依她。她要兒臣一心一意待她,兒臣便一心一意待她,她要一世獨寵,兒臣便不納妃嬪,唯有中宮正位。”他飽含密意地說道,五官感化了徹骨的愛與痛,令人動容。
“母後已見太輕煙……母後感覺輕煙如何?足可當兒臣的皇後吧。”他核閱著母後,心跳越來越快,血液漸漸沸騰起來。
“那天然是好,不過祖母當真包管得了?”
“這串檀木佛珠不是你的那串,是那日哀家傳召玉輕煙,她轉贈給哀家的。”蕭太後緩緩道,語聲裡飽含一種難以言表的痛意,“她並不知檀木佛珠的來源,可你曉得。兩串檀木佛珠一模一樣,你父皇賜給你一條,賜給長樂公主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