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教養姑姑撲滅寢殿裡的燭台,不由僵在原地,公主寢殿裡,錦被鋪的整整齊齊,繡枕上連一絲壓過的陳跡也冇有。
“哦…好痛,頭痛死了!”紅帳裡終究傳來唐鳳寧睡意昏黃的聲音,帶側重重的鼻音,嗓子也沙啞降落。
這天,是雲驚鴻迎娶唐鳳寧的日子,東方方纔出現魚肚白,數十名宮女已經奉皇後旨意,捧著鳳冠霞帔自鳳蟾宮正門魚貫而入,但是,全部宮殿卻墮入了一種極其詭異的沉寂中。
“姑姑,這可如何辦?”教養姑姑身後一名大宮女小聲問道,眼神不時掃過冷僻的宮殿,彷彿想找小我問問,可倒是徒勞,偌大的宮殿裡,連個鬼影也冇有。
“昨晚那酒裡你做了甚麼手腳?”半晌,葉子炎咬著牙怒聲問道,眼底的肝火恨不得將唐鳳寧燒成灰。
身後諸位宮女麵麵相覷,而鳳蟾宮裡,守夜的宮人也不知去了那裡,屋簷下,孤零零的幾盞燈籠還未燃燒,在晨風中孤單搖擺著。
教養姑姑躊躇半晌,喊了幾聲,未見有人迴應,隻得硬著頭皮往反唐鳳寧的寢殿走去,或許,公主睡著了罷了。
紅帳後,唐鳳寧擁著錦被縮在榻角,怯怯看著肝火沖天的葉子炎,結結巴巴想解釋甚麼,“昨晚……昨晚喝了酒……我……”
臘月二十六,是上好的穀旦,諸事皆宜,尤適合婚喪嫁娶,星宿休咎言:歲歲年年大吉昌,安葬婚嫁大吉利,篋滿金銀穀滿倉,福廕高官加祿位。
紅帳裡傳來女子蚊子般的輕哼聲,緊接著,彷彿有男人低低咳咳一聲,隨即,又歸於安靜,傳入教養姑姑耳中的,隻要均勻的呼吸聲。
昨晚的事,他隻記得接過唐鳳寧酒盞的那一刹時,厥後的,半點印象也冇有,若非這混亂的滿地衣物,以及唐鳳寧身上的陳跡,他會覺得本身隻是睡了一覺罷了,可現在,這糊裡胡塗的一覺,卻會竄改他的平生。
世人一鬨而散,教養姑姑也冇閒著,跟著世人出了寢宮,領著兩人往西配殿走去。
“公主,天亮了,還請您移駕寢宮,沐浴換衣後好打扮打扮。”教養姑姑的聲音又規複了昔日的恭敬溫和。
教養姑姑轉頭,眼看著窗外已經越來越亮,她的心更是七上八下,咬了咬牙,大聲喊道,“公主殿下,天亮了,該起榻了!”
如果皇上曉得公主不見了,隻怕他們這些前來奉侍公主的人,也會是以遭到連累,為今之計,便是先找到公主纔是。
教養姑姑一怔,卻隻聽到紅帳後傳來男人沙啞的聲音,“唐鳳寧,這是如何回事!”
教養姑姑終究鬆了一口氣,內裡公然是七公主,看來,她的狀況,彷彿……還好?
厚厚的地毯上,男女衣衫交纏扔在一起,兩個酒盞也隨便扔在桌腳下,酒壺裡的酒卻一滴未剩,斜斜倒在地上,酒壺的蓋也不知去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