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低聲道：“柺子，你說我們現在是在局裡，還是在局外？”

“閉嘴！”我抬手把他推到了一邊：“我冇跟你說話。”

“今後去！全都今後去！”老楊聲嘶力竭地喊道：“都不準往大門邊上走！從現在開端，不管瞥見誰出去了，都不準往出追！曉得不？”

“他本身要出去的，我們想攔都攔不住……老朱，你乾嗎去？”

俄然，一把大刀從樹乾背後閃了出來，把老朱的人頭齊著肩膀給砍落在了地上。那顆腦袋連滾了幾圈才停在了山道中間，無頭屍身也跟著緩緩栽倒在了地上。樹後的人僅僅揮了一刀，就把刀收了歸去，我也隻看到了一道刀影。

彬子冇好氣隧道：“都走了。他們說了，不肯意跟災星往一起走，就全都走了。”

老柺子也不太看好下崖子這回事兒，但是他得聽張木的。真正的方士隻要接了買賣就不能懺悔，這個無關乎甚麼信譽，而是術道上的端方。

比及山上的人都走得差未幾了，高大頭才站起來：“咱倆一塊兒下去，我先下，你本身留意了，實在不可，就踩我一下，彆掉下去。”

那人不說話了，我卻被高大頭給氣了個半死：“你去哪兒，我跟你去哪兒，到時候你彆悔怨就行。”

本來我還想跟高大頭說說短長，但是他卻冇給我這個機遇，等我歸去的時候，他都已經籌辦好要下崖子了。

“你傻逼了吧？”

我本能地想要疇昔看個究竟，卻發明老柺子一向站在我邊上冇動，立即又把腳給縮了返來。

急三火四跑過來的老楊，看著地上的人頭，狠狠一頓腳：“我說甚麼了？內裡是死門，彆往外走，彆往外走！你們如何就是不聽？”

我一愣神的工夫，被我推開的那人就吼上了：“高哥為了你，跟人家說了多少小話兒，我聽著都替高哥屈得慌！你還不曉得好歹？你家人如何把你養這麼大的？”

我和老柺子一塊兒趕到綹子門口時，正都雅見那人被樹前麵飛出來的一條繩索套住了脖子，像是牽羊一樣地拽進大樹前麵。兩三秒以後，樹前麵俄然哢嚓一聲，那人的腦袋也緊跟著滾了出來。

張木這麼一說，我對高大頭的火氣立即消了一半兒，卻對興子生出了殺意。

老核桃一早就給我立下了端方――人活活著，甚麼都能丟，隻要兩樣不能丟，一個是信義，一個是交誼。

人頭落地的那一刹時，我竟然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那棵樹前麵站了一個抱著鬼頭刀的人，他殺人以後，在那兒等著再有人疇昔送命。

“老朱！你返來……”有人想往外追，卻被老楊一嗓子給喊了返來：“彆喊他！他死定了……”

高大頭說完，也不問我答不承諾，順著繩索就滑了下去。等我們兩個一前一後落到崖子上麵時，那四周除了高大頭的幾個兄弟，誰都冇有了。

高大頭看著他們幾個，頭一句話就是：“彬子，彆人都哪兒去了？”

下崖，已經局勢所趨，就算我再如何反對，也於事無補了。現在就連高大頭都不信我了，另有誰能聽我的？

剛纔追人追到門內裡的木工，自從那人被砍死以後，就癱在了地上，我本來覺得他歇歇就能緩過勁兒來，冇曾想，他站起來以後，竟然也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