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又走了十天,終究達到了幽州城,因為這裡不久之前產生了兵變,固然卓大將軍已經帶兵將兵變停歇下去了,但現在仍然另有重兵扼守,領兵的是一個叫做張守乾的老將,他所統領的五萬人馬恰是不久前從梁國撤回的兵馬。
又過了十幾天,陳協的傷勢大好,每日裡更加繁忙了,他已經上表申請在幽州養傷,燕王曉得他被刺的動靜大為惱火,派人送來良醫良藥,準予他臨時留在幽州,陳協當著燕王派來的人一副非常衰弱的模樣,等人一走立即打起精力,調集謀士將領商討政事,同時還派人去拉攏拉攏四周州郡的駐軍將領。
看著陳協衰弱地躺在床上,我的心頭一軟,端過丫環端上來的藥碗,坐在床邊,一下下地餵給他喝,他展開眼睛看了看我,嘴角扯了個笑容,很快就閉上了眼睛。放下藥碗,我拿出帕子悄悄地擦了擦他的嘴角,很快他就睡著了。
接下來的日子陳協都在院子裡養傷,他的謀士們每日也到這裡來和他商討事情,他倚在外間的榻上和謀士說話,我就在閣房看書,他們議事向來也不避著我,垂垂地我就曉得了很多之前不曉得的事情。
我翻了翻手中的《三國地理誌》幽州自古盛產駿馬良駒,是燕國軍馬的首要產地,陳協隻要手中緊緊把握住幽州,就即是扼住了燕國馬隊的咽喉。這一輪較量中陳協站了上風。
這魏先生是陳協身邊的第一謀士,這時候來找陳協必然是有甚麼首要的事情,我暗自考慮著,這一夜陳協冇有再返來,我一向捱到天氣矇矇亮才又睡了疇昔。
我想著陳協胸膛阿誰離心口僅僅一寸餘的傷口,他此次可謂是將性命都賭上了,他這個太子做的實在是不輕易,大要上看著風景但是背後裡到處風險。
我歇下來第一件事就是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澡,接著就矇頭大睡,直到掌燈時分方纔醒轉過來。陳協還冇有返來,我單獨一人吃了晚餐,便拿了本書出來看,這是我從東宮的書房裡帶出來的一本《三國地理誌》,書中記錄著三國的山川地理以及民風風俗,這是我非常喜好的一本書,我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著,俄然有一隻手將書從我的手中抽走,我抬開端來,是陳協,他翻到封麵看了看書名,如有所思地問道:“你喜好看地理誌?”我沉著地答覆道:“前幾天在書房裡看著風趣,拿來打發時候罷了。”說完從他手裡拿回書,順手放在桌子上,又問道:“你用飯冇有?”“我剛和幾位將領一起用過晚餐,你晚餐吃的還好?”他帶著一絲倦意地坐在那邊,我答覆他說吃的很好,他揮了揮手讓丫環去籌辦沐浴水,他又打量了我一會,我冇有帶女裝,此時身上穿的還是男裝,“明天我打發人給你做兩套衣裳,我們大抵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日子了,你有甚麼要添置的明天一併讓他們給你籌辦。”我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府裡增加了侍衛,統統的人都不能隨便收支,太守府的上空氛圍凝重。直到第四天早晨,陳協纔回到小院子裡,他神采看上去非常慘白,由侍從扶著顫顫巍巍的走出去,進門以後他就直接躺在床上,不一會就有大夫出去替他診治,我大吃一驚,趕緊走疇昔站在床邊旁觀,隻見那大夫解開他的前襟,暴露他的胸膛,胸膛上包紮著紗布,模糊有血跡透出,看上去傷勢很重,那大夫將他扶起,一層層解開紗布,暴露一道三寸長的傷口,傷口兩邊的皮肉向外翻著,鮮血淋淋的看上去非常猙獰,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甚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傷到他,還是燕國的王位之爭已經到了圖窮匕首見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