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見狀正欲辭職,柳依冉忙拉住她道:“有些事你也該曉得,無需遁藏。”
“另有下次?”
馬車內四人,兩兩相對而坐,無聲。
“戔戔鄙人,蕭玨是也。”
另有一道人影倒是端坐在屋簷上,看著遠去的幾人,抬頭喝下一口酒,煩惱著自言自語說:“依依美人,又讓你溜了…”
明知這女人是在做戲,可看著這雙淚眼,另有額頭上一點紅印,這就紅了?莫名內心一動,忽地就感覺本身是個十惡不赦的好人了。
“相公,人家找你好久了嘛…”柳依冉嗲著聲音搖著男人的手撒嬌,那份嬌俏透著點點委曲,是個男人骨頭都酥了,那裡還忍心叱罵?
他二人悄悄喝著茶水,耐煩實足。
兩個男人,一個閉目養神,神情淡然。一個懶惰倚塌,肆無顧忌打量劈麵神情自如的女人。
“混鬨!”男人曲指輕彈柳依冉腦門,看似獎懲,倒是滿眼的寵溺,高低打量一番,點頭直歎,“這地是你能來的?真當彆人都是瞎子,看不出你女扮男裝?”
柳依冉接過她的話說:“怎奈閻王偏不收我,天意如此,我為甚麼不為本身好好活一次呢?”
早在柳依冉喊出相公二字時,柳絮就差點站不住腳,再看到那兩人,隻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內心哀嚎頓起,蜜斯你咋就非挑大神招惹呢?可事到如此她也隻要硬著頭皮跟班了。
不遠處的常青和隨後而到的席藍看到這裡無言回身拜彆,這事已然不是他倆能擺佈的了,畢竟那二人他們真惹不起。
“籲”車伕叫停馬車,突破了溫馨得有些詭異的氛圍。
令她想不到的事太多,這二人明顯相互不識,卻默契得連她都以為他們是真伉儷了。人生如戲,這等演技她真佩服得五體投地。但是大庭廣眾之下這般恩愛法,她真的受不了,天曉得她的眼角都快抽僵了!
“想必這位必然是龍翔山莊的莊主了。柳依冉這廂有禮了!”說著盈盈見了個禮。
看熱烈的人紛繁悻悻抹鼻轉頭,本來伉儷倆擱這耍花腔呢,倒叫他們當了回瞎子。
一聲相公,很多人都不淡定了,首當其衝便是被叫到的人,一口酒毫無預警噴出。與他相對而坐的男人側身一讓,眉梢高挑,彷彿在說:讓你得瑟,惹火燒身了吧!
“我確切是百花閣的女人,一向以來都是賣藝不賣身。”柳依冉開門見山說了屬於“青蓮”的實話,“試問這人間有哪個女子是甘心呆在青樓?若非有不得已的苦處小女子也斷不會深陷泥沼。無法身不由己,倘若遇著夫君便是最大的榮幸,然世俗的目光如何,小女子雖鄙人卻也是看得逼真。入這煙花之地本就非我所願,本覺得做個清倌與世無爭倒也清淨,可不想…”
抬目睹他二人並無涓滴輕視之意,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便持續說道:“實不相瞞,當聽得要我競選花魁之時便尋了短…”
見柳依冉點頭又點頭的模樣,頗覺好笑,不由伸了拇指輕揉紅印處:“疼了長記性!”
“疼了?”
“好嘛好嘛,下次不敢啦…”柳依冉揉揉實在並不疼的腦門,撅著嘴嘟囔。
此次柳絮改抽嘴角,蜜斯,您可真不客氣!
男人看到一起小跑,麵帶欣喜直呼“相公”的人,再看她身後尾隨的,呃…丫頭,另有在原地踟躇不前卻又不肯等閒拜彆的男人。眼底興味漸濃,忽就生出陪她混鬨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