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我看你是樂在此中吧,天朔皇朝誰不知你清閒王的花名啊?”
想當初接到王爺的手劄,驚奇之餘也獵奇究竟是多麼女子讓王爺把摘星樓給騰出來,要曉得這王府裡的女人皆是居住在以花為名的各個彆院裡。唯獨這摘星樓是獨立的院所與王爺地點的攬月樓並排而立,乃王府女仆人纔有資格入住,如此安排,王爺之心不是昭然若揭了嗎?
來不及感慨光陰的流逝,在世人回京前夕便迎來了賜封麵聖的旨意。如此進京成了名正言順,倒是省去了挖空心機找藉口於故意人前做戲的動機,隻是這天子老兒又唱的哪出?實讓人匪夷所思!
視野訂交之下,柳依冉已在內心劈麵前的年青管家做了評價。大膽而心細、恭敬又靠近,雙目灼灼生輝之下又埋冇心機。與其說是管家,倒不如說是他獨孤冥的好兄弟來得得當。想來這王府裡管事的怎冇點手腕,他獨孤冥又怎會留無用的人在身邊?思及此處,柳依冉規矩地衝他點了個頭,麵上哪另有剛纔的矯做之情,他也含笑點頭,如此便算是熟諳了。
固然早前和獨孤冥相處的日子裡,明裡也透露著含混,可這回京之路不短,到底也是男女有彆,柳依冉與他便分坐兩輛馬車。長路漫漫無聊之際,總會想起小絮的聒噪,現在少了她的伴隨,一時還真不風俗。幸虧有夜寞能夠逗弄,看著他日漸活潑的臉,這日子倒也不那麼無趣了。十來今後的傍晚,終是到達魏都,這個她欲逃離卻又不得不再次迴歸的故地。
小豆子更是一口一個“王妃姐姐”,問柳依冉還會不會返來,何時返來,返來必然要去看他。叫得她滿頭黑線,獨孤冥倒是興趣昂然地邪笑不已。而夜寞天然是以她貼身保護的身份隨行,不過這個貼身就是他充當了一起的馬伕。
“摘星攬月?成心機。”柳依冉點頭輕笑,又問,“為何讓我住這?”
九曲長廊之下是一汪碧潭,清透清幽,此時還模糊升起白霧,絕頂的小亭輕紗曼舞,不由腦海裡閃現美人半臥、執杯淺酌之景,這…這哪是甚麼王府,倒是離瑤池不遠了。
張牙舞爪肆意侵襲大陸數月的夏季富麗麗回身之際,仍殘留陣陣熱浪餘溫,就比如傲岸的女王那燦豔而煩複的尾拖,即便是遠去也要執意刻下存在的印記。乃至於初秋顯得悄無聲氣,隻那飄然的落葉彰顯他的到來,正所謂一葉落而知天下秋。
總的說來,柳依冉就這麼富麗麗地踏上了火線未知之路。
這不明擺著把柳依冉往風口浪尖上推麼?好吧,好吧,歸正她來便是給獨孤冥當槍使的,那她也不介懷火上澆油一番。
天朔仁和二十四年,鄴縣天災驟起,哀鴻不計其數。帝遂撥銀五十萬兩,二皇子獨孤傲、六皇子獨孤冥同左相林風日夜兼程奔赴災區賑災。斬贓官、慰哀鴻、籌善款,修渠引流救災黎出水火,並廣施水車灌溉之法,一時民氣所向。龍心大悅之際,獲知捐獻、分洪、灌溉之說乃朝陽城龍翔山莊莊主義妹柳依冉所發起,念其具大愛之心、能者之智,此舉功在社稷、利於春秋,賜封為“安然郡主”,擇日進宮麵聖。這般皇恩浩大,一時成為嘉話。
“三不管好啊,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自在安閒多好。確切很廣寬啊,正所謂地大物博,冇準寶貝多著呢!”柳依冉奧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