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太醫尋來的方劑,說是能夠治眼疾。”嫦昭解釋道。
巷子上行來一名宮女,見到天子時吃了一驚,趕緊見禮:“見過皇上,娘娘正在後園亭中,奴婢這就去稟報。”
賈公公陪著天子到了嫦昭宮中,園中巷子上儘是落敗的枯葉,四周溫馨非常。
天子等著亭中煙塵散儘,這才走了出去。
後園樹木富強,亭中側身坐著一名女子,信手撥弄琴絃,曲不成調,但絃音當中卻儘是淡淡的憂愁。
從涼亭的前麵轉出來一名宮嬤嬤,“娘娘有何叮嚀?”
“娘娘,您要三思呀!”洪嬤嬤跪在地上,額頭貼在冰冷的空中上。
本覺得他登得大寶,能夠將她留在身邊,不想這倒是分崩離析的開端。
他這纔想起,嫦昭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
淩宵天安然一笑,“下個月恰好兒臣生辰,兒臣想問父皇討個不一樣的禮。”
“朕無事就不能來嗎?”天子不滿道,“下個月就是宵天的生辰了,朕才俄然想起……他本年,也快十八了,而你卻從冇有陪他過一次生辰。”
天子看著他,終是甚麼也冇說,緩緩擺了擺手。
嫦昭就算不能視物,但是卻行動諳練的拿起家邊的茶杯,倒進了香爐裡。
“開口!”天子怒喝一聲,猛地站起家來,“朕本覺得這麼多年你的腦筋早就該復甦了,冇想到還是這般胡塗!”
“不消了,你退下吧。”天子一甩衣袖,直接去了後園。
“是皇上嗎?”嫦昭起家道。
天子眉頭深蹙。
天子叮嚀完工作,淩宵天正籌辦往外走,忽聽身後傳來一句:“老六……”
“宵天都已經將近十八了,你還是整日都在想些不實在際的事情!”天子冷諷道,“這十八年來,你虧欠他太多。”
天子幽幽長歎:“這麼多年,你還在怪朕把你留在宮中?”
嫦昭微微歎了口氣,“這便是他的命,他不該來到這世上,我也不該留在這宮中……”她漸漸轉過身去,扶著廊柱摸索著下了台階,一旁宮女上前扶了她,漸漸走開了。洪嬤嬤看著亭中的金鼎香爐,滿身不住的顫抖。
琴旁安排著一隻金鼎香爐,煙雲環繞,伴著低淺的琴絃聲,垂垂飛昇,終究消逝在氛圍中,了無陳跡。
“父皇另有何事叮嚀?”淩宵天停下腳步。
過了好久,她才摸索著回身坐下。
他的腳步不由一滯,停在了台階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