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然走了，曉得再糾結於這個話題也是無用，唐夜霜在掌櫃的一臉憐惜下細細扣問了去第一山莊的路，便與燁一道倉促拜彆。

唐夜霜的麵龐藏匿在大氅下，透過那層輕浮的烏紗，都能看到他眼中儲藏的笑意。見他看來，她也並不遁藏視野，以免顯得過分決計。過了半晌，她纔不動聲色地移開眼去，兀安閒心間將二者作著比對，不作所語。看起來，此人並不像是小伴計口中的阿誰楚月莊主。

“哦？”那白麪墨客彷彿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一邊“唰”的一聲，抖開那一向在手中把玩的灑金白摺扇，安然自如地眯起了眼來。明顯是大夏季，他手中卻始終還拿著一把鐵骨白摺扇，實在奇特得很，但是如如果放到他身上，卻彷彿並不違和。

一身墨衣，在中間一向保持沉默不語的燁此時不由微微揚眉，繼而看向身邊的唐夜霜，眸中是一片瞭然。而她正兀自垂著眸子，不曉得在考慮些甚麼。

固然按小伴計的說法，這個楚月莊主該當是一個臭脾氣的美嬌娘，但是傳言畢竟是傳言，不得偏聽偏信，在冇有確認之前，誰都能夠思疑。

那位青衣墨客搖著摺扇有一搭冇一搭的扇著風，一張白淨的臉上那恰到好處的始終笑容穩定，無懈可擊，“喔，原是如此。”

還真是一出絕佳的好戲。他在此地閒散無事了那樣久，實在也無趣的很，現在也該當去瞧瞧熱烈了。

掌櫃的天然不曉得他們各自流轉的謹慎思，見那青衣墨客俄然之間叫得如此撕心裂肺，不由一慌，覺得是方纔的話題觸了哪一個第一山莊的人的忌諱，引得如許的獎懲，趕緊快速地攙扶起他來，“哎，這位兄弟，產生了甚麼事？”

而那小伴計此時手上冇活兒，便還在拉著他們唧唧喳喳地八卦，看起來有些鎮靜，“要我說啊，定然是那楚月莊主脾氣太差了，身為女子恰好又手腕惡毒，不然如何坐擁一座山莊，也無人問津？”

幼嫩纖細的指尖暗自拈著一粒藐小的珍珠，唐夜霜眼也不眨地背過手去，預算了方向，微微彈指。那顆瑩潤的珠子朝著阿誰墨客的腰際破空而去，在氛圍中劃出一道冷麗非常的弧光。

而他白淨的麵上始終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情感，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這位小兄弟描述得那樣清楚，可曾有幸一睹真容？”

“哎唷！”下一瞬，隻聽聞阿誰墨客驀地慘叫一聲，退後了數步，雙手死死地捂著被擊中的腰窩，嗷嗷地痛呼了起來，非常冇無形象。

青衣墨客彎起一雙波光瀲灩的狐狸眼，搖著摺扇隱在世人中，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小伴計常日裡便是個能言善道的，說到這些販子傳聞時更是繪聲繪色，唾沫星子橫飛，如親眼所見普通。唐夜霜微微側過身子，看了一眼那一身寡淡青衣的白麪墨客，正巧他也瞥眼朝她盈盈望來，含笑的一雙狐狸眼中，那分有害更甚凡人。

待統統完成以後，小伴計收斂了麵上的陰霾，重新堆上一臉和藹的笑來，踮著步子出門迎客，絕口不提臉上的傷從那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