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動,她人已經邁了出來。
一起上都是她熟諳到不能再熟諳的風景。再進雲宮,風悠若心潮彭湃,隻不過,宿世來的時候是一腔熱血,現在是一腔恨意。
周冰倩身穿黃色繡鳳凰的碧霞羅,逶地粉紅煙紗裙,手拘屺羅翠軟紗,風髻霧鬢斜插一朵新摘的牡丹,雍容華貴。蕭白然麵有陰霾之色,下巴上蓄起短短的黑鬍子,憑生幾份張狂之氣。
是紫珊。
昔日滿園的梅花全數被挖走,換上了各種寶貴牡丹,此時恰是花開時節,滿園芳菲美不堪收。木頭的迴廊皆貼上了金箔,光芒一照,金光閃閃,極儘豪華――都是遵循周冰倩的愛好來的,嗬嗬!
蕭白然也發覺到了這份詭異,皺眉看著風悠若:“風蜜斯,皇後在問你話呢?”
不知為何,周冰倩竟然不敢接受她詭異的目光,明顯隻是一個弱不由風的小女人,卻看得她內心發毛。
離翊坤宮另有一段間隔肩輿便停了。流行素帶著風悠若下了轎,便有宮女笑盈盈的迎上來:“是風相帶了風蜜斯來了嗎?快快請進,皇上和皇後孃娘已經等侯多時了!”
現在她返來,她要把那些愛恨情仇都翻上一翻,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愛卿快請進!”蕭白然的聲音傳了出來。一年罷了,他的聲音已經不如之前明郎,帶著一種陰鷙的味道。
聽到他的聲音,風悠若的心反而靜下來了,她低垂眉眼邁著小碎步隨流行素進殿。
蕭白然和周冰倩端坐在鳳座上,兩人正小聲的扳談著甚麼,完整冇有重視到門口的她。
她用力握緊了拳頭,指甲都陷進了肉裡也不自發。
“是。”風悠若又應了一聲。內心卻在嘲笑:既然蕭沛雪是被冤枉的,她就必然要為她洗清委曲!
周冰倩愣了一愣:印象中風悠如果個外向怯生的孩子,明天如何如許大膽的看著她,並且她的目光沉如深潭,如同有魔力,隻一眼便要把人給吸出來。
或者是不屑於重視,一個臣子之女罷了。
行至翊坤宮裡,風悠若不由得頓住了。
不等他們施禮,周冰倩已經率行開口。鳳座之上她麵若桃李,笑得馴良卻不失高貴,很有母範天下的風采。
剛纔行了一起都冇多少竄改,麵前這座翊坤宮倒是大變樣了。
“若兒,等下謝完皇後大恩,你就把這個西瓜碧璽送給她。固然不是甚麼奇怪物,但也是風家傳了幾代人的。”流行素意味深長的交代道。
“風蜜斯,您可大安了?”紫珊熱絡的笑著伸手欲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