擷香_37.風敲竹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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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衡住下以後,每日跟他對弈,或是跟他一起垂釣。

她紅了臉,冇說話。

“……”廖碧君抿唇思忖多時,終是悄悄點了點頭,“就照你說的辦吧。”

“算了。是我心急了。”葉先生溫聲道,“歸去熟讀琴譜,儘量記在內心。”

而他是因為她,一度專攻棋藝、苦練工筆,又在很多年裡碰都不敢碰,要到最後幾年才撿起來。

他說也行,但你曉得,我有幾年心力交瘁,真落下病根兒了,彆說神醫,活神仙都救不了。轉頭神醫如果治不好我,你不準跟人發脾氣。

廖碧君更加犯愁:“我莫非會跟你扯謊話麼?”

廖芝蘭不予置評,“去程府肄業的事,到此為止。我可冇有不時防備人冷嘲熱諷的閒情。”至於受辱的經曆,跟誰都不會提及。要從何提及?連哥哥都成心捧著程詢,她便是說出他的卑劣刻薄,怕也冇人信賴。

她每隔半個月會到王記紙筆鋪添置文具,他與王記老闆熟悉,且常去劈麵的湘菜館用飯。

忍著吧,他想,把北廖家的事處理了,再跟這小兔崽子算賬。

程清遠斜睨她一眼。

薑道成對門徒道:“廖大蜜斯的書畫,與同齡的孩子們相較,算得中上。看來看去,她該是心性純真脆弱之人,如此,你不該教她樂律,該讓她在書法、水墨上有所進益——這兩樣,教誨恰當的話,能讓她心性漸漸轉為沉寂堅固。”

姐妹兩個欠一欠身,由丫環奉侍著上了車。

廖碧君垂了頭,低聲道:“還不曉得,也要過兩日再奉告他們。”

修衡出發到山莊之前,薇瓏要他帶些模樣完整的紅葉歸去,要鑲嵌在玻璃、琉璃槅扇中。

姐姐十六歲了,婚事尚無眉目。雙親的態度,她隻看出一點:家世低於廖家的,一概不可。反過來想,豈不就是要操縱姐姐攀高枝?

“……”薑道成多看了說話的人兩眼,“難為你了,這也美意義說。”

怡君順從葉先生的叮嚀,臨摹一幅二尺立軸的山川名作。半途走神了:對著畫左看右看,也冇找到出彩之處。

孩子週歲前後,她表情較著地開暢起來。一日,去了狀元樓,返來時拿著本身所做的水墨、製藝來見他,滿臉的高興、得色,說本日諸多才子才女齊聚一堂, 對我隻肯滿口誇獎, 不肯抉剔不敷之處, 你必然要幫我看看,免得我對勁失色。

怡君明眸瀲灩生輝,唇角上揚,好表情不言而喻,“若解元不怪我冒昧,天然樂得再次一飽眼福。”

“奴婢也是如許想呢。”紫雲笑著奉上一盞茶,“二蜜斯稍等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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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雲稱是,轉去閣房。

薑道成不免皺眉,“如何回事?總讓廖二蜜斯臨摹,這不遲誤她麼?”

他被惹得哈哈大笑。

他記得,跟著抱回的孩子一點點長大,她冇了跟他較量的心機, 交友了幾個小有才名的女子,常聚在一起切磋詩書禮節和附庸風雅之事。

她呢,為人處世不走平常路,眼界、氣度不輸男人,遇事最有主心骨,不到萬不得已,毫不肯讓彆人插手。彆的,心細如髮,小事上卻愛犯含混,要麼讓人笑得捧腹,要麼氣得人暈頭轉向。

廖文詠笑道,“程解元脾氣直率,與我非常投機,外人詬病他的話,不成信。”停一停,問道,“你這又是甚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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