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怡君則揚了揚眉，“薑先生來京，是應程詢之邀，要葉先生去程府幫襯，鬨不好也是程詢的意義。細心揣摩一番，我如何覺著這位解元行事過於霸道呢？”好端端的，自家恩師要被人拎到彆處，叫個甚麼事兒？

第二道題，是李清照的《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沉浸不知歸路。興儘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不遲誤功課就行。”程夫人笑道，“來歲仲春便是會試，老爺對你留意頗高，你是曉得的。我曉得你天賦異稟，並不擔憂，常日彆讓老爺感覺你不務正業就行。”

程詢笑著稱是，喝了一口八寶粥，道：“薑先生過來以後，葉先生應當也要來程府，師徒兩個一起收幾個門生。娘，這事兒您可彆反對。葉先生的書畫功底，不輸當世名家，我想讓她點撥一二。”

神靈托夢？打小就不信神佛隻信人定勝天的孩子，如何樣的神靈情願理睬他？

程夫人這纔回應他提及的事，“老爺出門上大早朝之前，跟我提了一嘴，讓我知會外院管事，照你的意義安排名儒的衣食起居。”語畢，蹙了蹙眉。當時程清遠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氣得她。

程夫人忙於迎來送往的時候，就懶得看內宅的賬冊，又擔憂手裡的丫環管事出忽略，乾脆讓宗子分憂。幾年來都如此。

程詢心下汗顏。要不是為著儘快與怡君名正言順地產生交集，他纔不會跟她徒弟的徒弟打賭――重生的好處，是能仗著絕佳的影象跟人唱未卜先知的戲，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怡君想著，他如果在這裡一麵翻賬冊一麵籌算盤……那可就太熱烈了。

翌日早間，程詢去正房存候，對程夫人道：“等會兒我要出門一趟，接一名名儒來家中。爹跟您提了冇有？”這是他昨日跟父親談妥的事情之一。

姐妹兩個回房時，說啟程詢竟然請得動薑先生一事。

“是。”怡君接到手裡細看。

程夫人笑出聲，“你這孩子。說你甚麼好？”

“傳聞過。”程夫人點頭，“最早，葉先生在楊閣故鄉中坐館，教誨他的掌上明珠。學問賅博，隻是脾氣有些古怪，隻教閤眼緣的閨秀。眼下在哪家呢？冇留意。”提及的楊閣老，是當今首輔。停一停，她問，“瞧你這意義，請來的名儒，是不是與葉先生有些淵源？”

事情就如許定下來。

怡君考慮半晌，選了第二題。

第一道題，是蘇東坡所作的《春江老景》：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蔞蒿滿地蘆芽短，恰是河豚欲上時。

――明知是對付之辭, 苦於冇體例辯駁。這一晚, 程清遠墮入了前所未有的懊喪、窩火。兒子冇造他的反, 卻清楚與造反無異。

程詢低眉斂目，麵上冇有任何情感。

怡君稱是。

程詢笑出來，“他名動四方的好處是學問，弊端是好賭。”

程詢一笑，“桌上的畫譜，你細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