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說走就走，自韓鐵錘認潘萬軍為寄父後，出入兵團根基大搖大擺，冇有尖兵敢攔。進城後為溫寧叫上一台人力車，其他三人快步跟行，到特校的山腳下車，由溫寧指導方向，繞行到斷崖所處的後山。

韓鐵錘眉頭攢成山字形，搓著雙手踱來踱去。

溫寧拾起手槍，對向方太太。

“還好，姓戴的間諜頭子冇受矇蔽，你能夠把心放回肚子裡了，到重慶他們就有沉冤得雪的機遇。”韓鐵錘嘻嘻笑著，見溫寧仍一臉嚴厲，打趣道：“我說，你明天購置了那麼多嫁奩，不消會不會有些……咳，華侈？”

看過期鐘，已過午後，溫寧點頭，說：“行，我們一起先探路，能夠的話，恰好今晚摸黑出來一趟。”

溫寧莞爾一笑，“你還想鑽狗洞？冇用的，那樣較著的缺口，胡仁儒在抓住老李頭的時候，必然同時堵住了。”

“該在水頭死，不在坎上埋。”韓鐵錘滿懷信心腸轉頭掃視兩位兄弟，“我信的兄弟不會成為我的仇敵。至於你，比誰都聰明，多想想後果結果，捋明白了，內心頭就不會留遺憾。”

溫寧不答。

溫寧冇好氣地瞅了韓鐵錘一眼，總算開了笑容，“事情冇有如許輕易告終，你以為，鬼子都做到這一步了，會放特校的人活著分開？”

韓鐵錘也是舒展眉頭，四下檢察，嘗試攀爬幾步，又轉頭與兩位兄弟商討嘀咕，幾次考量了大半個時候，兀自冇有理清眉目。此時忽聽三大炮說：“咦，這裡有個足跡，溫姐姐，是你留下的？”

韓鐵錘聽完連連咋舌，“對自已人都這麼狠，那處所還真是龍潭虎穴，我說乾完這票，你也從速撤吧。”

此時夜幕初降，一層薄霧輕紗般覆蓋山城，方太太身裝灰色對襟粗布短衫加闊腿長褲，頭上還裹著碎花藍靛包巾，一副本地婦女的家常裝束。透露她的是鋒利奪目四轉電射般的眼神，二岔子幾近一眼就認出了她。

韓鐵錘留意到她的神情，上前一步與她並肩，將二岔子三大炮扔在身後，“如何，你已經心中有底，還歎甚麼氣？”

乍見老闆娘俄然歸回，大掌櫃喜笑容開地迎上來，還冇來得及說一句話，方太太從右邊腰間掏槍，一槍打死攔住來路的大掌櫃，接下來回身，“呯呯”兩槍打向追逐比來的二岔子。韓鐵錘撲上前拉了二岔子一把，避開槍擊。

溫寧輕聲說：“鐵錘，如果某一天，你發明你最親最信賴的兄弟，是你最大的仇敵，你該如何辦？”

韓鐵錘一聽，與二岔子三大炮相視叉腰哈哈大笑，“你這可問到我了，當匪賊頭子這些年，還冇見過我攀不過山爬不過的嶺！”

溫寧大喜之下不免擔憂 ，“真能行？你們的安然要緊，不能勉強！”

韓鐵錘蠻為樂意有溫寧相陪，“都去都去，少了誰都不算劃一。”

韓鐵錘三兄弟不解何為“家法”。溫寧解釋道，戴笠對軍統內部監控夙來周到，有所謂三督三“官”的政策，抗戰期間一概不結婚，違法處以五年以上的徒刑，算是家法之一，“官”字此中一個諧音，就是棺材的“棺”，他白叟家最恨貪腐內鬥，一旦稽考批準，一概不講舊清，實施槍決以儆效尤。

“那他們還會乾啥？”二岔子問。

溫寧也眨了下眼睛。

而方太太也彷彿認識到被人發明，越走越快，繞過幾個彎道，前麵恰是她所運營的百樂門火鍋城。自昨日她逃竄後，不知內幕的大掌櫃找了她一天一夜，明天魂不守舍地號召幾個伴計勉強保持開門運營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