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隻覺胳膊上一麻，並未像他設想的那般疼痛難忍，漸漸轉過甚，卻瞥見晏娘隻是用匕首在他的傷處劃了一條細細的口兒，她另一隻手裡，拿著一隻長得像琵琶似的蟲子，乳紅色的，尾部有一隻捲曲起來的尖鉤。她將蟲子的尾巴塞進那條傷口內裡，然後用力在它肚腹上一捏。

“晏女人，你這是在做甚麼？這蟲子是甚麼東西。”

“開顱。”晏娘暴露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淺笑，“把人鎖在鐵箱子內裡，隻漏出頭部，然後用一個大錘子幾次砸下去，隻砸得腦漿迸裂，骨碎如粉。”

“捉妖？”

“甚麼？”程牧遊眼看著那柄匕首被她高高舉起，對準本身的胳膊猛戳下來，不由側過甚去，不敢直麵這個慘痛的成果。

程牧遊依她所言，將胳膊緩緩放平，晏娘則取出一方絹帕，這把那隻已經命喪鬼域的白蠍放到上麵，又找了一塊潔淨的石頭，用力的砸著白蠍乾枯的外殼。

“甚麼極刑？”

晏娘看著他笑，吹氣如蘭，“大人，現在還疼嗎？”

“皇宮內院的事情，又有誰曉得呢？”晏娘說著拍鼓掌站起來，“大人，你好生歸去涵養，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驕陽當頭，程牧遊渾身早已被汗滲入，但是她卻涓滴不受暑期的困擾，部下用著力，臉上卻不喘不燥，呼吸如常。

“皇宮？”

“女人要去皇宮？”

說完，她就兀自朝前走去，嘴角的笑容卻更深了，是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的目標又怎會是那老嫗，她冇有奉告程牧遊，奝然來到汴梁時，她就坐在豐樂樓視野最好的一張桌子旁，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手裡的那根錫杖。

晏娘蹙著眉點頭，“唰”的從袖口取出一把匕首，“這是屍毒，她那張臉上不知積累了多少女子的麪皮，時候久了，熔化敗北，化成這惡臭的劇毒，屍毒伸展的極快，若不快些將其隔絕，會蔓至滿身，腐蝕掉中毒者的五臟六腑。”

“那凶手呢？女人方纔說曉得她去了那裡？可天下之大，她到底在那邊啊。”

程牧遊嘴裡“嘶”了一聲，“疼的很，女人是否有法可解？”

“那剝人皮的老嫗叫水粉婆，生前是一個日本貴族的女兒，因為大哥色衰，被花天酒地的丈夫棄之不睬，因而便在一個雨夜，剝去了與丈夫偷歡的一個妓女的人皮，也是以被處以極刑。”

那是揭羅曷國佛陀所持的錫杖，其長丈餘，以白鐵作鐶，旃檀為笴，大鐶中間飾有五輪塔，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我前幾日奉告過大人，承平興國五年，日本露台宗高僧奝然領徒眾成算、祚壹、嘉因等六人赴汴梁肄業，但是顛末這幾日的刺探，我才得知奝然他們並不是來汴梁肄業的，他們真正的目標是為了捉妖。”

“據我多方探聽，奝然在汴梁找到了水粉婆，兩邊還產生了一場苦戰，苦戰過後，他的五個門徒全被水粉婆殛斃了，但是水粉婆也受了重創，逃脫了，奝然一起跟著她，卻發明她逃入了皇宮後院，他便也跟了出來，但是出來以後，就再也未能出來。”

“這叫枯皮白蠍，以食腐肉為生，它體內的劇毒，能夠保它不被屍毒所傷，以是我將它的毒素擠入大人體內，大人的屍毒天然可解了。”

“當年我因急於尋那閆可望，錯過了這件寶貝，此次，可不能再失了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