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程牧遊叫住了她,“山上凶惡,女人一人前去怕是不當。另有,”他又加了一句,“冇有守住證據乃是新安府的任務,程某斷不能罷休不管。”
“何事將你嚇成這個模樣。”程牧遊厲聲問道。
“女人為何這麼問?”
“嗯,思人。”晏娘直愣愣的看著程牧遊,那雙眼睛一會兒像古稀白叟,一會兒又像五六歲的孩童,滄桑中透著純真,直白中藏著含蓄。
程牧遊轉頭看著一個衙役,“你去奉告史飛史今,讓他們接著尋覓蔣女人的下落,其他幾小我,跟我走,我們去見地下那食屍的到底是個甚麼玩意兒。”
“回稟大……大人,”那衙役戰戰兢兢的說道,“我們受命扼守沈氏祠堂,到了半夜,兄弟幾個實在扛不住睡了疇昔,但是冇過量久,就聽到了祠堂內裡收回了哢呲哢呲的聲音,我們展開眼睛,卻看到一個……一個……”他說不下去了,盜汗一層乾了又浮上來一層,浸濕了背後的衣料。
“它在那邊?”
晏娘眉峰一挑,“大人可知本身要麵對的是甚麼東西?”
“但是那東西說是孩子卻又不像孩子,因為它的頭比成人還大,又扁又寬的,它背對著我們蹲在地上,手裡抓著一具屍身大口的啃食著。我們被這等奇特的場景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可就在這時,那東西彷彿聽到了背後的動靜,緩緩的將頭轉了過來。”那衙役說到這裡已經抖得短長,他攥緊了衣角,眼角泛紅的盯著程牧遊,“它的嘴巴很大,嘴角一向延長到耳朵,滿嘴都是血泡子肉沫子,眼睛比兔子的眼睛還紅,像銅鈴一樣又大又凸。它看到我們後,一下子將嘴巴嗞開了,收回了威脅似的吼怒聲。那張大嘴裡,密密麻麻的都是牙,每一顆都向上豎著,就像……就像葵花的花盤……”
晏娘就站在那片深紅當中,目光凜冽,神采清冷的嚇人。
一個窈窕的身影從他麵前一閃而過,程牧遊驀地抬開端,“晏女人,你要去那裡?”
“思人?”
“他若將這麼多女子囚禁起來,是必須尋得一處及其埋冇的處所的,不然不是早就會被人發明瞭嗎?”晏娘轉頭看著他。
“邱興山。”她的聲音像玉珠滾過,毫不拖泥帶水。
“看到了……一個孩子……”
晏娘抿嘴一笑,握住韁繩跳上馬,她狠狠的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然後朝邱興山的方向飛奔而去。
“看到了甚麼?”程牧遊皺著眉催促道。
程牧遊從頓時跨下,一個健步衝到祠堂門口,當看到麵前的場景時,他終究明白了為何這些常日裡孔武有力的糙男人會被嚇成這個模樣:院子裡的屍身全數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紅色的油脂,因為那些屍身已在水中泡了多日,以是體內的血液早已凝固,與脂肪異化在一起,變成了像豆腐似的凍狀物。這層油脂上麵,偶爾散落著幾片指甲,幾粒牙齒,在月光的暉映下泛著陰沉的白光。
聽他說完後,程牧遊遲遲冇有作出迴應,那衙役見他麵色陰沉的嚇人,便也不敢再多做逗留,悄悄的退出了院子守在一旁。
“但是甚麼樣的房間會冇有窗子和門呢?”晏娘自言自語道。
程牧遊走到她身邊,“不管是甚麼,我都要去會他一會,何況有女人在,程某倒是不感覺驚駭。”
“但是我的人已經將荊府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未能有所發明,我現在思疑,荊塵錦囚禁那些女人的處所,或許不在荊府,或許他在內裡尋了處埋冇的宅子,將她們鎖在內裡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