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隊在一片敲鑼打鼓聲中朝著棲鳳樓的新址緩緩行進,粉綠色的轎簾中,時不時探出來幾隻塗著脂粉的胳膊,這些手臂不著寸縷,隻掛著一些珠串金飾,指甲塗得紅紅的,白玉似的指頭比劃出都雅的形狀,像是在對圍觀的男人們收回聘請。
史今答允著退下了,見他走遠了,蔣惜惜走上前來,“大人,我明天去了棲鳳樓,問了鏡兒的貼身丫環,據她所說,扈先生固然對鏡兒不睬不睬,卻一向按期拿銀子給她,並且鏡兒失落之前,他還承諾會幫她贖身。”
“綠翹……”蔣惜惜幫小柳說出了這個名字,“但是你如此愛她,卻為何承諾替鏡兒贖身,又為何又將銀子都給了她呢?”
“那樺姑必然氣死了,她為了棲鳳樓的新址不曉得破鈔了多少工夫,成果竟被一家小小的棺材鋪給打敗了,這些人啊,一個個說著升官發財升官發財的,但是看到棺材一個比一個跑得快,都嫌不吉利。”蔣惜惜也點頭笑道。
“先不要對勁的太早,我想她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以樺姑狠辣的性子,是定要做出些甚麼才氣解心頭之恨的。”固然這麼說著,但程牧遊的神采比前幾日還是輕鬆了很多,他看向史今,“盯緊她,切不成出了亂子。”
“女人們,下轎了。”樺姑的聲音在門前響起,她聲如洪鐘,像個雄渾的男人,每一個字都透著對勁。
“我......我也不曉得,前幾日來了幾小我打掃店麵,誰知......誰知就......但是它也冇掛牌匾啊……”小丫環嚇得結巴起來。
“大人,你如果在就好了,那樺姑的臉啊,比烏鴉翅膀還黑,”史今笑得直不起腰來,“她本想著給新樓打響名聲,冇想到啊,卻被那棺材鋪的老爺子完整搶了風頭,那些看熱烈的人當時就走完了,一個都冇留下。”
蔣惜惜最受不得彆人謝她,一聲冇吭的持續朝前走。
蔣惜惜回過甚,“銀子?”
“蔣大人不曉得嗎?新樓已經建好了,明天開張,樺姑姑早早就備上了肩輿,還請了支樂隊,說要大張旗鼓的將這些個外域的女人們送到新址去。”
“是,姑姑。”肩輿裡齊刷刷的響起了嬌媚的應對聲,肩輿動了動,幾雙苗條的腿率先邁了出來。
聽他這麼說,樺姑大吃了一驚,她看向身邊神采慘白的小丫環,“劈麵不是間荒廢的店麵嗎?如何變成棺材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