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對視之時,虛掩的大門上響起了一陣悄悄的敲擊聲,隨後,一張陌生的烏黑的麵孔呈現在門縫裡,那張臉嘿嘿一笑,暴露滿口白牙,“白叟家,天氣已晚,可否容我在此借宿一夜?”
劉敘樘也不自發的跟著他感喟,他也來到水井邊,和奚伯並排而坐,低聲扣問道,“你們此後有甚麼籌算?”
“劉公子,現在正值大暑,也就早晨風涼一些,還不趁此機遇多歇息一下,明天你應當也乏得很了。”
見他言語中彷彿頗通鬼神之道,奚伯不由心機一動,“不瞞公子,現在全村人的性命都岌岌可危,皆因為一隻不肯遁入循環的女鬼,想用我們全村人的性命給她陪葬。”
劉敘樘一愣,冇想到他竟然對本身下了逐客令,他臉皮子薄,一時不知該作何迴應,支支吾吾了半天,硬是冇說出個以是然來。
劉敘樘剛想答覆,奚伯已經端著盤子從屋裡走了出來,“這位公子,吃食來了,你臨時填下肚子,明日一早,我給你籌辦些乾糧,在村莊裡雇艘船,送你上路吧,比來這村莊裡不承平,待的久了,恐怕會累及到你,還是早些走的好,”他頓了一頓,眼睛又看向劉敘樘,“劉公子,不然,你也隨這位公子一起?前幾日聽你說有要事在身,彆因為我們遲誤了閒事纔是啊。”
“是了,公子看起來貴氣不凡,定不是池中之物,莫非也和我一樣,是個倉促過客?”
劉敘樘垂下頭,手指摳著前麵石桌的邊沿,“孔兄明日真的要去抓鬼?”
“試一試也好,隻是那冷蜜斯心魔不除,這妖異之事怕是難以除根。”
劉敘樘歎口氣,“我隻是感覺人間之事必有因果,若一味殺之,後患是根絕了,但是做惡之人卻並冇有遭到獎懲。”
孔周笑著問:“不抓她,莫非讓她將全部村莊都斬草除根了不成?”他又一次將酒葫蘆遞給劉敘樘,“聽公子的語氣,彷彿對那女鬼非常顧恤,竟捨不得我去將她斬除。”
孔周也喝了一口,複又看著劉敘樘,“公子彷彿有苦衷?”
劉敘樘冇有說話,孔周兀自笑笑,心中已經瞭然,“我要抓的是惡鬼,但惡鬼能夠是鬼,也有能夠住在人的內心。”
“白勇他們明日會去趟洛陽,傳聞那邊有個方丈法力頗高,能幫人驅魔除妖,若能將他請返來,說不定這村莊就有救了。”
奚伯斷是不好回絕的,他連聲承諾著朝屋裡走去,留下劉敘樘一人對著那位來客高低打量。
“心魔除不掉也無妨,若此舉能讓她萬劫不複,可不就能撤除禍端了嗎?”奚伯的話比那井水還要冷上幾分,他看著劉敘樘,想從他的眼神裡讀出些甚麼來,但是劈麵那雙吵嘴清楚的眸子純真的像個孩子,任他如何看都看不出個以是然來。
那男人將葫蘆放在桌上,用手背擦了下長著髭鬚嘴唇,暴露頗感興趣的神情,“戔戔一隻女鬼怎會如此神通,我孔周浪蕩四海,捉過的妖除過的魔也算是很多,還從未見過戾氣這麼深重的人。”
“但是那孩子,她為何要饒過一命,若真是想要抨擊,乾脆斬草除根不是更好?”
“公子不是這村裡人吧。”那人倒是率先發話了。
“這位兄台,要不要與我同飲?”孔周將酒葫蘆放在劉敘樘麵前,笑著問他。
那男人眉間一挑,“莫非這村落裡產生了甚麼難明之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