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的爹吃緊走了過來,他瞠目結舌的看著老婆,扳住她的臉又是拍又是搖,但是折騰了半天,她急的眼淚都下來了,兩片嘴唇卻還是死死的貼在一起,半寸也分不開。
君生紅了耳根,坐著不說話。
君生訕訕的衝右耳笑道,“小兄弟,那日是我曲解你了,多有獲咎之處,還望你包涵。”
晏娘搖點頭,心說猴子就是猴子,如何教都記不住人與人之間是該如何扯皮客氣的,她抿了口茶,翻開針線盒將線穿在銀針上,拉過君生的胳膊當真補綴那半截斷掉的袖子,一邊縫還一邊問道,“女人,你本日為何要去官府為那張睿鳴冤?要知他的案子證據確實,僅憑你一人之力,是很難昭雪的。”
“看起來倒像是中風之相啊,”劉春走上前,體貼的看著那張皺巴成一團的胖臉,“還是快快將她送到醫館吧,遲誤了時候可就難治了。”
晏娘拈起一隻杯子在兩指間把玩,“本來我還不必定,但是那土螻用心將官府的視野引到他身上,反倒讓我對張睿的狐疑消逝了,若土螻和張睿是一夥的,又怎會用心設想害他。”
晏娘縫完最後一針,在線尾打了個結,銀牙一咬,將線扯斷,她把針線重新收回盒子,當真的盯著君生,“女人,官府斷案不是憑感受,而是要講證據的,你內心再感覺那張睿不是凶手,但是手裡卻冇有把握證據,也起不到半分感化的。即便是程大人,就算他也不以為張睿是那殺人的羊怪,卻也不成能憑你一己之詞就將他放了,這點,你可明白?”
“刀斧?大人的意義是這些人並不滿是被那怪羊殺死的?”
“現在我那裡能睡得著,張睿他......”君生瞥見右耳從門外走來,他的身子一會兒變成兩個,一會兒又合為一體,虛真假實,晃閒逛悠,非常風趣。她剛想再說些甚麼,卻感覺腦袋一沉,眼皮隨即緊緊的分解一條線。
“把她抬到我屋裡去吧,讓她好好歇歇,這女人也是不幸,身邊人接二連三的出事。”
蔣惜惜拿過冊子翻了翻,“這內裡到底寫了甚麼?”
右耳將君生背起來,“你也同她一樣,信賴那些人不是張睿所殺?”
晏娘看焦急倉促分開的幾人,撲哧一笑,在背麵喊道,“管好本身的嘴巴,不要再空口白牙胡說一氣,這病很快就能好了。”
晏娘見她這副模樣,輕歎了口氣,“你太累了,還是先好好睡上一覺,等醒了,說不定就能想到有效的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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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惜惜將一本小冊子放在程牧遊麵前的桌子上,“大人,十七具骸骨的勘驗成果全數在這裡了。”
“大人,但是發明瞭甚麼?”
程牧遊嘴角溢位一絲冷得嚇人的笑,“意義就是他們都是被刀斧砍死的。”
這些字蔣惜惜都懂,但是合在一起她卻不明白是甚麼意義了,“大人,我......不太明白。”
蔣惜惜驚住了,她半張著嘴,囁嚅著說,“莫非,是......是張睿的母親?”
蔣惜惜不敢打攪他,隻能站在一旁冷靜的等著,終究,程牧遊將目光從冊子上移開,輕吐出一口氣,五指握拳悄悄的在書案上一下一下有節拍的敲著。
右耳點頭,“說的也對啊,那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做?”
程牧遊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從骸骨的腐蝕程度看,這些人都死了有十年以上了,但是十年前,張睿纔是個孩子,試問,哪個孩子能有這般力量,用刀斧殺死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