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淡青色的影子由淡轉濃,現形在銀針前麵,晏娘用兩指夾住針身,俯身望向跪在地上的方靖,凜冽的雙眸中閃過一道非常的光彩:“有冤抱屈,有仇報仇,誰欠你的,你便找他去,抓住這些無辜的人不放做甚麼?”
“我有甚麼錯?我們有甚麼錯?我們從未害過人,卻被縫製進牛皮內裡,埋於池沼之下,靈魂和身材隻能在存亡之間盤桓,那裡都去不了,連滅亡都不肯意采取我們如許的人,我們究竟做錯了甚麼,要受如許的獎懲?”
晏娘眼睛一彎,頭又朝下探去,趴在方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俄頃,她看向他儘是驚奇的臉,口中問道,“可記著了?找到他們,一個也彆放過,讓他們嚐嚐你和你的族人曾受過的苦,隻要切膚之痛,才氣讓人檢驗和懺悔。”
方靖嘴唇微翕,張大眼睛衝晏娘點了點頭,口中喃喃道,“我記得了,女人說的話,我一字一句都記在內心,隻是,”他囁嚅著,“當年他們用牛皮袋將我們縫住封死,以施了邪咒的紅繩係口,就是為了讓我們冇法轉世重生,現現在,我們已是這般非人非鬼的模樣,恐怕地府也難收我們。”
那仆人聞言,回身就跑,可隻將將跑出兩步,腰間就覺一陣刺痛,他捂住後腰,身子俄然向後弓起,眼中的光彩亦在頃刻間消逝無蹤,身子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如此對峙了一會兒,蔣惜惜有些不耐煩了,她吐了口唾沫,大聲說道,“天瑞,我們彆在這破針上華侈時候了,想必她是為了救那程牧遊,用心整出這麼一招,遲延我們。”
“穿針引線,是為繡魂焉。”程牧遊寂然說道,他看著銀針在林中飛舞,帶著一道白光,從那些人的身材中一一穿過,不知為何,內心竟騰出一股子悲慘:佛說,存亡一如,可若生時受儘人間百苦,誰又能甘心沉默死去?
“天瑞......”
他點頭:不是,但是架空異己是人的本性,異端有罪,從古至今,都是如此。很多時候,人並不是因為驚駭而架空彆人,欺負彆人,隻是為本身的不良善造出一個項目、找一個藉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