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姑伸手在晏孃的手背上悄悄一拍，“都已經熟門熟路了，女人用不著如此客氣。”她仰身坐在椅子上，接過右耳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然後放在桌上，“前次女人給棲鳳樓繡的那一批衣物真是極好，不瞞你說，我的那些客人們啊，是個個流連忘返，恨不得死在我那些女人們的床上。”她將話說的如此露骨，聽得右耳抓耳撓腮的，恨不得逃出院子去。

迅兒內心一喜，敏捷的爬向床底，伸手就朝那瓷瓶探去，就在這時，颯的一陣冷風從床下刮出來，撲在他身上，驚得他一個激靈，手上的行動也緊跟著停下了。

“樺姑姑，您如何親身過來了，如何也冇派小我提早過來講一聲，我好籌辦一下。”晏娘一麵笑著一麵將樺姑迎向屋內。

迅兒的眼睛俄然間痛得短長，就和父親逼著他看了一宿的書時的那種感受一樣，因為女人的身上，凸起了一個接一個的筆墨，那些字他看不懂，卻曉得是很陳腐的一種字元。但是現現在，這些字元把女人的皮膚當作了紙張，擠滿了她的皮膚，將她的身材撐得越來越大，彷彿頓時要爆裂了似的。

“迅兒，你是如何出來的？”扈先生扶住他的肩膀，卻不忍再持續問下去，因為迅兒的神采青的像鐵，身材若不是被他撐著，估計早已站不住了。

這是甚麼，是......字元嗎？

對了，裝藥的瓷瓶呢？它去了那裡？

彷彿是要迴應他的設法普通，迅兒的眼角瞄到了一個紅色的東西，它正安穩的臥在扈先生的床榻上麵一動不動，那可不就是父親昨日交給本身的藥瓶嗎？

鬼使神差似的，迅兒推開了內院的大門，毫不躊躇的跨了出來。他順次撿起地上的藥丸，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扈先生的房內。終究，最後一粒藥丸也被他找到了，迅兒手裡捧著滿滿的丸藥，卻不知將它們放到那邊。

爬出床底時，那種壓抑的感受驀地消逝了，迅兒舒了口氣，回身就欲朝門外跑去，但是，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麵前呈現了一個女人，她半浮在空中，眼神浮泛，麵孔浮腫。她的袖子裡彷彿灌滿了風，身材被扯成一個腫脹的“大”字。

迅兒彷彿健忘了驚駭，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頭頂上方阿誰像鷂子普通漂泊在半空的女人，看著她的皮肉一點點的變得透明，然後又從內至外爬上了一層玄色的東西，那些東西小小的，卻密密麻麻的充滿了她的身材，連那張白淨的麵孔也冇有放過。

“啪嗒啪嗒。”床下收回了幾聲不該有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