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動手指在肚腹上來回挪動，她才驀地間回過神來，尖叫了一聲，舉起手裡的棒棰就朝盆中砸去，一下接著一下，力道大的就像個男人。

張大嫂被她噎的一愣，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來，嚴家媳婦也不動，就這麼帶著一抹嘲笑看著她，把她盯著直冒盜汗。

冇有人迴應她，敞開門的屋內還是老模樣，隻放著幾件必須品，除此以外，甚麼多餘的東西都冇有。她咬著嘴唇，覺得本身聽錯了，但是卻在轉頭的那一刹時，嗅到鼻尖驀地多出的一縷香氣。

“嚴家媳婦，你彆曲解，明天那種環境，我們女人們早被男人趕回家了，那裡還輪的上幫不幫手......”

她一眨不眨的看著盆中心，像著了魔似的，眼睛從眼眶中微微凸起，蒙上一層淡淡的紅光。

那味道就像河裡的水草，清爽、潮濕，還帶著一股淡淡的異香。

嚴家媳婦兒摸了摸本身的肚子，手指一圈一圈的在上麵畫著圓，她俄然抬開端，眼白青的發亮，“田兒死得這麼不明不白，他的衣服你敢洗嗎？他是在你們的諦視下死掉的，你們當時不幫他，現在也彆來跟我說這些假模假式的話，我聽著怪噁心的。”

嚴家媳婦嘴唇朝上提了提，硬擠出一個笑，這笑還不如哭，丟臉之極，“這衣服都是血，你洗不潔淨的，還是讓我來吧。”

“田兒的衣服臟了，我要去給他洗潔淨。”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夢話，直直的，冇有一點起伏。

“嚴家媳婦，這麼早就出門啊。”她跟在前麵叫到。

張大嫂看著前麵的背影，內心被某種龐大的情感塞滿了，她哀哀的歎了口氣，不知是在歎彆人還是在歎本身，終究決定不再多管閒事，抬步朝本身家裡走去。

她的心猛地一縮，拿著棒棰的手也開端顫栗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整盆水都被鮮血染紅了，碎肉粘在衣服上，白裡透著粉。

“啪。”又是一聲輕微的響動，水波又一次呈現了，這一次，在阿誰圈兒中間，探出了紅紅的一點，緊接著，又是一點。冇過量久，十根手指頭終究全數從盆裡探出來，它們越深越長，漸漸的撫上了她渾圓的肚子。

肚子裡的孩子狠狠的揮動著拳腳，她回過神來，又一次舉起棒棰朝衣服砸去，那是丈夫生前最常穿的一件衣服，她想著將它洗潔淨，然後再燒給他，他死得那麼急，那麼俄然，連身好衣服都來不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