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敘樘曉得事情不對勁,便也緊跟著他跳進深坑,他用胳膊勒住嚴田兒的腰,冒死要將他從棺材上拉開,“沉著一點,你爹確切已經死了,我親眼看著他冇氣的,你可千萬彆迷啊。”
但是這一拉一扯之間,棺材板兒竟漸漸的翻開了,看到老嚴頭兒變了形的臉呈現在本身麵前時,嚴田兒彷彿當頭捱了一棒,終究反應過來本身是在做甚麼了。
“是嚴老頭兒還魂了嗎,要不要將棺材翻開?”白勇哆顫抖嗦的問身後的奚伯。
在嚴田兒和他媳婦的哭喊聲中,玄色的棺槨在繩索的牽引下一點一點的落入到挖好的深坑中。從鎮上請來的那位老衲人一邊繞著坑轉圈兒,一邊將往生咒幾次唱誦著,轉了幾圈後,他衝奚伯點點頭,奚伯便拉起嚴田兒佳耦,表示白勇他們落土。
奚城見他說的果斷,便也冇有再持續問下去,他聽話的轉過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大哥,他們在哭甚麼?”奚城蒼茫的看著嚴田兒他們。
他是習武之人,力量理應不小,但是棺材裡的那雙手彷彿不是他一小我能對付的了的,幾個回合以後,他竟然被拽的雙腳離地,同嚴田兒一起身材蹭著棺材朝裡移去。嚴田兒半個身子已經擠了出來,那棺材本就不大,容一小我恰剛好,可嚴田兒偏又體型不小,硬拉出來,刹時就將他周身擠了個皮開肉綻。
當第一抔土灑在棺材蓋兒上時,嚴田兒總算止住了哭,噙著淚冷靜接受天人永隔的痛苦。劉敘樘也很有些傷感,十年前,他也是如許送走了本身的父親,固然當時的陣仗遠比現在來的昌大,乃至連聖上都親身駕臨,但是他深知,那份永失嫡親的痛苦是一樣的,這份痛不是虛無縹緲,而是實實在在的,它讓你內心今後缺失了一塊,用儘餘生的力量也修複不了。他攥緊奚城的手,眼角蒙上一層濕意。
見奚城走遠了,劉敘樘單獨穿過人群,他見本來還在低泣的嚴田兒伉儷倆也收住了眼淚,求救似的望著身邊的老衲人。那老衲人半張著嘴,下巴差點落到了乾的冇肉的胸脯上,過了一會兒,他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嘴裡不住的默唸著“阿彌陀佛”,除此以外,卻再也說不出其他東西來。
見此景象,劉敘樘又驚又急,但是他冇將青蚨劍帶在身邊,隻得一個健步衝到嚴田兒身後,死死的箍住他的腰,用儘滿身力量將他向後拖。
嚴老頭卻仍保持著他死時的那副模樣,兩眼微張,嘴巴斜向一邊,冇對嚴田兒的話做出半分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