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人已經來到了亭中,昂首臨望,隻見鬥拱疊出,飛簷六挑,東可觀日出,西可望夜月,是一處極佳的觀景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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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深思:瞻月,登臨此處便可望月,倒是好寄意。
程牧遊點頭,“不錯。”
程牧遊快步走下樓梯,來到院牆旁抓起布娃娃,起家的那一刻,他才發明院牆上麵鑲嵌了一座小小的木門,門冇鎖,微微暴露一角裂縫。
程牧遊拾階而上,默唸出牌匾上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瞻月亭。
劉家大院佈局鬆散,修建講求,飛簷鬥拱矗立,牆體光滑如鏡,青磚灰瓦,雕梁畫柱,非常的雍容華貴,在周遭矮小民房的環抱下更顯得鶴立雞群。隻是,這本該人來人往的院落中,卻清灰冷灶,連屋內的地板上都鋪上了一層灰塵,一踩就是一個鞋印。
蔣惜惜麵前一亮,“他們必然會去找這裡的縣令老爺,向他探聽事件的來龍去脈,另有能夠要求他的幫忙。”
他靜住不動,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道縫,不曉得為甚麼,他的心在一點一點的收緊,像是被一隻龐大而冰冷的手緊緊攫住,一絲跳動的空間都冇有留下。背後的盜汗彷彿是在瞬息之間長出來的,順著背部流到腳根,將渾身高低浸的冰冷。
程牧遊望向身側那座冇有半點人氣的大宅,“在去縣衙之前,我還是想先到劉家宅院中看一看,劉家這麼多口人在這裡無端失落,我想我們說不定能在這座大宅中發明一些有代價的線索。”話畢,他掃了蔣惜惜和兩個衙役一眼,幾民氣領神會,趁著淩晨販子冷僻,跟著程牧遊一起轉到一處偏僻的院牆處,順次從牆頭躍進院子。
蔣惜惜急道,“那大人,我們還愣著做甚麼,從速到遼陽縣衙去一趟吧。”
不過隻躊躇了一會兒,他便將內心的驚駭臨時壓下,推開木門走了出去。內裡很清幽,走出去便能看到一座清秀的青山,山與宅院之間,隻隔著一座荷塘,這個時節,荷花正盛,粉燦燦的,就像天涯剛染上了色采的朝霞,田田荷葉彌望開去,積滿了一塘綠波,看起來煞是喜人。
但是,縱使如此景色,也冇能讓蹲在池邊的程牧遊緩過勁兒來,現在,他身上的寒意更加深重了,盜汗已落,身後卻像貼著一層薄冰,凍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手一鬆,那隻陳舊的布娃娃順勢而下,落在水麵上,突破了荷葉的禁止,朝水底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