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娘眉間舒緩了一些,“真的?”
“父親慘死,家宅被搜,大廈一夜顛覆,她跑掉倒也在料想當中,隻是,”晏娘躊躇了一下,終究還是說出那句在內心壓了好久的話,“我傳聞,鐘府被搜家的時候,從地底下挖出了大量的金銀,此事可當真?”
聽到這裡,程牧遊的神采由一開端的駭怪,漸漸化為淒入肝脾的哀思,“惜惜就是嚴慶陽的女兒?”
晏娘悄悄垂下視線,“大人猜想的冇錯,十六年前那件案子確切是鐘誌清所為,我之以是一向冇說,是因為統統的證據都跟著鐘誌清的慘死消逝無蹤了,若執意究查,隻會累及旁人。”
程牧遊麵色一滯,抬高聲音道,“此事乾係嚴峻,不管如何也要將人給找出來。”說到這裡,他略一思忖,遂旋身衝晏娘拱手告彆,行動倉促地跟著史目前新安府走去。
晏娘深深點頭:複仇,是必須用生命來揹負的沉重桎梏,於許大年如此,與她也是如此,既知其中滋味,她便不想蔣惜惜步本身的後塵。更何況,蔣惜惜的仇敵早已不在此大家間,她若曉得本相,又該如何麵對?
話落,見程牧遊好久都冇有發聲,隻盯著地上一片班駁的樹影不動,晏娘便上前一步,輕聲說道,“蔣女人固然出身盤曲,但是生性豁達,我每次見她冇心冇肺的歡暢著,內心也總像放晴了似的,跟著她一起歡暢。以是,既然此事已無迴轉的餘地,何不就此放下,將本相永久埋藏起來,我想,這也是嚴慶陽樂意看到的成果。”
晏娘朝迅兒努努嘴嘴,“當然是聽這小子說的了。”
晏娘看著他慘淡一笑,“大人,你第一次遇見蔣女人時,是在何地?”
聞言,程牧遊扶額,“女人實在是曲解我了,此事重新到尾都隻要我一人曉得,我絕對冇有將它奉告父親。”
晏娘點頭一笑,“福兮禍兮,禍兮福兮。大人不知,那日屈子鳥帶走鐘誌清時,曾撞上了蔣女人,若非她冇有胞宮,恐怕雛鳥就要用她的肚子來做巢了。”
晏娘點頭,“許大年說,嚴慶陽為了遁藏追捕,改名為蔣禹城,以是我想蔣女人,就是他的女兒。”
程牧遊內心一驚,“女人是如何曉得的?”
“怎敢欺瞞。”
聞言,程牧遊大吃一驚,“晏女人,此話怎講?十六年前那件事早就扳連到了無辜的人,廂軍副部頭嚴慶陽,他是以案攜部逃脫,到現在都冇有訊息......”
程牧遊又一次扶額道,“他也不曉得是從那裡瞎聽來的,女人切莫放在心上。”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急欲將事情從本身身上撇除,“鐘誌清身後,從他家中搜到了他與遼國私通款曲的密信,坐實了他劫鹽船的罪名,但是鐘敏,卻就此落空蹤跡,到現在都下落不明。”
見晏娘冇有持續詰問下去,程牧遊心中略感光榮,如果她刨根問底,他還真不知該如何說,莫非照實奉告,說程德軒是來考查她適分歧適做程家的兒媳的?
想到這裡,晏娘唇邊溢位一絲含笑,“大人,我想嚴慶陽看到本身的女兒被大人收留,長成了一個英姿颯爽的女捕快,內心應當也會感到些許安撫吧。”
冇想內心方纔放下一點,她卻俄然又提起了程德軒,“鐘誌清慘死,鐘敏失落,想必令尊現在因為大人錯失了一段好姻緣,悲傷的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