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德讓眉間凝上一層氤氳，他握緊一隻拳頭，切齒道，“冇有行跡，我們便找不出他，殺不死他，這可如何是好？”

老道身陷火海，皮膚被烈焰燒得“滋滋”作響，他強撐著起家，怎奈方纔站起來，腳下的地盤又是一震，把他重新撂倒在地上。

老道見晏娘化出原型，臨時放下在隱上天底的虎兕，鼻翼抽動幾下，雙腳微一用力，騰到半空。他抬起右手，口中默唸了幾個符咒，三昧真火便又一次從他手心竄出，化成三道火牆，在滾滾熱浪中朝雲層中的蒼龍撲去。

李德讓警戒地環顧四周，手指悄悄拂過頜下的長鬚，“無相，景宗臨終前奉告我這妖道叫無相，還提示我，必然要對他多加防備。對了，他還說甚麼‘繩繩兮不成名複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象之象是謂忽恍。’林鏡隱，這話可作何解？”

“不好。”李德讓大呼一聲，腳重重朝空中一踩，口中默唸出幾道咒語，急喚虎兕出來。

“霹雷”一聲，一個龐大的長著斑紋的身子被從地洞中拋出，複又重重砸在地上，掀起一陣灰白的灰塵：虎兕掙紮了幾下，終究搖擺著站起，但是隻勉強挪動了幾步，便又轟然倒下，再也轉動不得。

“噌”的一聲，虎兕的長角從地下鑽出，直直紮在老道的前臂上，“刺啦”一下子，便將那隻青筋虯曲的手臂從他身材上撕掉。老道收回一聲吃痛的怒號，眼睜睜看著本身的右臂從身材上脫出，落到熊熊烈火間，化成一股灰燼。

“妖道，受死吧。”

烏雲中呈現了一道黑影，角似鹿，爪似鷹，口旁有須冉，頜下有明珠，時隱時現，身形健旺，身姿延婉，似奔騰在滾滾波瀾當中。

但是火焰還未燒到烏雲，俄然被一層厚重的雨霧擋下，無數雨點連成一張大網，將火牆一層層包裹起來，雨飛水濺，迷瀠一片。

俄然，他齜牙奸笑一聲，朝李德讓的方向躍了疇昔，李德讓內心一驚，靴底蹭著砂礫朝後退了幾步，腳悄悄一踩地，虎兕的長角便又一次鑽出空中，擋在他的麵前。

火焰被越來越麋集的雨絲層層裹挾，終究，在兩邊對峙了半刻鐘以後，熊熊天火化成幾縷白煙，飄向天涯的那一頭。

但是地下現在已經寂然無聲，連嗟歎都聽不到，戰役明顯已經結束，誰輸誰贏，已經再較著不過了。

蒼龍臉部收回點點青光，兩隻燈籠似的巨眼悄悄轉動了一圈，“無相，是道家描述道玄虛無形之語，涅盤經曰：無十相故，所謂色相、聲相、香相、味相、觸相、生住壞相、男相、女相，是名十相，無如是相，故名無相。這妖道行跡隱蔽，無人曉得他來自那邊，可既名為無相，莫非是說他冇有行跡，無可遁尋？”

她話音還未落，地底下俄然傳出一聲吼怒，聲音初始時很大，震穿蒼穹，到了厥後，卻變成慘痛的嘶鳴，彷彿受了重創，性命岌岌可危。

與此同時，第三道真火也從天落下，不偏不倚地罩在長角上方。他本來推斷得極其精準，籌辦在老道朝本身打擊之時讓虎兕刺穿他的肚腹，將他完整剿除，可眼看那斷了一隻胳膊的身影已經移到了本身麵前，虎兕也在這九鼎一絲之時刺出了長角，老道卻俄然不見了。

蒼龍悄悄擺首，“不但如此，他固然受了重傷，但是現在他在暗，我們在明，恐怕勝算難定，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