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廣話落，菩提樹的動靜卻更大了，現在是春季，方纔長出新葉，按說應當健壯堅固，但是，樹葉卻像紛繁揚揚的雪花，從上麵落下，將空中鋪成了一片綠茵。

惠廣眼睛轉了轉，一把扯住王繼勳的袖子，“大人，你先歸去吧，明天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邪門，我怕，這內裡有蹊蹺。”

全部荒漠被火光環抱，黑的煙紅的光混在一起，絢麗而詭異。

惠廣心中一驚，回身回到寺裡，幾個小沙彌正在後院慌亂的轉來轉去，見他出去，忙走上前，“方丈，那女人不見了，方纔她清楚在灶房，我們剛將她洗淨，一回身的工夫，就不見她的人了。”

王繼勳將葉刀一點點的捅進他的肚子，帶著臭味的氣味噴在他的臉上，“韓知元，你事事都要超越我，宅院比我大，女人比我美，你若聰明點，就應當曉得本身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現在也就不消如此訝異了，”他扭頭看著康芸，“另有這個女人，爺幾次三番的勸她，讓她跟了我，但是竟如此不知好歹，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兩個死在一處的，我會把她帶回王府，好好咀嚼。”他哈哈大笑，從韓知元體內拔出葉刀，刀片帶出來的血濺了一臉，他卻冇有半分躊躇，一次又一次的將刀插出來，翻進翻出，直到韓知元的肚腹變成一灘軟泥。

程牧遊從門外走出去，他身後跟著蔣惜惜和一眾衙役。

“夜裡風大，大人想是聽錯了，我們一個個都在這裡待得好好的，哪有甚麼人不見了。”王繼勳充滿挑釁的應對，他身後的菩提樹被風吹得“嘩嘩”作響，樹葉打著旋兒從上麵飄下，落在三人的身上。

程牧遊內心猛地一動，抬步就朝那大坑走疇昔，還未走到坑邊，卻聽到內裡傳來一陣幽幽的哭聲，像貓叫，又像嬰孩的哭泣。

程牧遊隻顧定睛看著這獨特的氣象，卻冇有重視到，惠廣和王繼勳早已經麵色烏青，幾個小沙彌更是跪了下來，對著這株百年古樹不住的叩首。

王繼勳站在屍身中間傲慢的笑，“紙馬殺人了，殺人了。”

會是誰？

王繼勳被他說得先是一愣，旋即扭頭就走，剛來到門邊，大門卻先他一步被翻開了，“王大人，是不是丟了甚麼東西，或許，新安府能幫得上忙。”

“剛纔我在門外，聽到你們在找人，方丈，寺裡可有甚麼人失落了嗎？”

紙馬，是她燒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