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她的聲線比剛纔驀地厚重了很多,“大人,民女有冤情,請大報酬民女主持公道。”
程牧遊眉心一緊,“你說的阿誰女人是誰?”
“這不是霍家的……”
“還能去那裡,當然是鐵石欄阿誰鬼處所。”此中一個杠夫冇好氣的衝地上啐了幾口,“真不利,每次碰到得疫病的,我都幾天不敢回家,恐怕傳給家裡的孩子。”
話音落下,那鼓槌倒是不斷,不竭的在鼓麵上砸下,把路過的人都吸引了過來,圍在她身邊指指導點輕聲群情著。
“因為城內剋日有疫病,我們一向冇讓小莩出過門,可昨日是她生母的忌辰,她非鬨著要去墓前祭拜,我們如何勸她都不依,我本來對峙要讓她留在家裡的,但是夫人卻說甚麼要顧念小莩的一片孝心,說墓園偏僻火食希少,不會傳染上疫情,有甚麼事她擔待著,因而乘了肩輿帶著小莩出了門。但是,在去墓園的路上,小莩竟然走丟了,一向到了快傍晚的時候,我們纔在街邊尋到她,將她帶回家裡。當天早晨,小莩開端昏睡不醒,冇過幾個時候,就逐步冇了氣味,老爺找了城裡最好的大夫,可還是迴天乏術,大夫說她的症狀和染了疫病的孩子一模一樣,底子醫不好的。公然,還未撐到天亮,小莩她就……”雲鶯跪在地上朝前爬了幾步,“大人,小莩是大夫人獨一的孩子,她臨終前叮囑我要替她照顧好她的,但是現在纔不到一年風景,這孩子就隨母親去了,將來我該如何向夫人交代啊……”
“是的,大人。”
程牧遊的目光在那具小女孩的屍身上轉了幾轉,然後昂首看著阿誰一身素服的女子,輕聲問道,“她得了疫病嗎?”
見到此情此景,蔣惜惜一個箭步走上前去,攙扶起阿誰幾欲倒在地上的女人,但是卻被她擺脫了雙手,那女人朝著新安府的大門一步步的走近,荏弱的背影中透著一抹剛毅。她將懷裡的小女孩謹慎翼翼的放在府衙的石階上,目光在那具小小的身軀上幾次流連了幾番,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抽出鳴冤鼓的鼓槌,用儘滿身力量在鼓麵上狠狠的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