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同,就應當有大同啊。”李雲澤逗他。
“鄒小同。”孩子將點心塞到嘴巴裡,掉了一床的渣子。
孩子擦擦嘴角,“大同是我哥的名字,不過十年前他就......”他聳聳肩,做了個兩手一攤的行動。
語罷,他便站起家,吃緊的朝門外走去,獨留李雲澤一人在這間樸實卻又不失暖和的配房中,難堪的坐於床上一動不動。他腦中幾次將剛纔與鄒民的說話過了幾遍,可仍冇找出氛圍俄然冷下來的啟事,正心神不寧之際,屋門卻又一次被推開了。
李雲澤恍然,“本來如此,我方纔路過之時,看到一個黑影,還覺得是間燒燬的屋子,本來竟是座古塚。隻是不知這塚裡埋著甚麼人,範圍竟是不小。”
“你說,阿誰古塚還馳名字?叫甚麼連蒂塚?”李雲澤俄然來了興趣。
“雙花擢秀,連蒂垂芳,村裡教書的先生是這麼說的,他還說,這古塚內裡埋著兩個女人,她們本是表姊妹,在同一個梨園中唱戲,孰知光陰久了,竟然人戲不分,彼其間生出了男女交誼,厥後被班主發明,將兩人遣返回故鄉。她們怕不為世道所容,便在一個風高月黑之夜投河他殺。彆人憐憫她們年紀輕簡便命喪河中,因而打撈出屍首,埋於村旁,並稱其為連蒂塚。”
李雲澤被他說得臉上一紅,忙轉移話題道,“大哥,剛纔碰到你時,見你神采鎮靜,心神不定,還說甚麼此地不宜久留,便急倉促將我帶到家裡來了,這到底所為何故啊?”
鄒民將這個看上去半死不活的年青墨客連拉帶扯得弄回家,又讓他婆子熬了一鍋薑水,趁熱讓李雲澤全數灌下肚子,這才從那張烏青的臉上瞅出了一絲令人欣喜的紅暈來。
鄒小同抓抓冇幾根毛的頭頂,輕歎一聲,“此事我從未聽爹孃說過,隻是偶爾從彆人處得知,我大哥在我這麼大的時候,有一日和火伴到連蒂塚四周玩耍,他們一群人繞著石碑瘋跑,跑著跑著,俄然發明那古塚中間多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洞,洞口雖不大,望下去卻看不到頭,但是明顯前一天,那邊還隻是一片光禿禿的硬石頭,冇有旁的東西。”
“你叫甚麼名字?”李雲澤將他號召到床邊,從包裹裡翻出一塊點心塞到他手中。
聞言,鄒民的身子微微一動,沉默了半晌,俄然神采木然的站起,“小兄弟,你趕了一天的路,又被雨澆了個透濕,應當也乏了,還是早點安息下吧。一會兒我讓我那婆子給你送點跌打膏藥過來,你敷在腳腕上,再歇個幾日應當就冇事了。”
李雲澤咧嘴笑笑,“明天若不是碰到大哥您,我恐怕就冇法再到汴梁去了,我現在已無甚大礙,隻是腳腕處另有些疼,方纔摸著像是腫了起來,許是要在大哥這裡多打攪上幾日了。”
李雲澤馴良的笑笑,伸手錶示他過來,那孩子因而邁過門檻,一邊摳著鼻孔一邊衝李雲澤回了一個和他父親極其類似的渾厚的笑。
李雲澤吃了一驚,“本來這古塚中埋著的兩個女人竟然有金蘭之誼?”說完,他忽覺不該在小孩子麵前提及此等肮臟之事,因而忙咳了幾聲,轉移了話題,“這連蒂塚與你哥哥又有何乾係?莫非那兩個女人身後不得安生,複又出來作歹不成?”
鄒民被他問得心神一晃,將手裡的湯碗忽地握緊了,俄頃,他垂下那顆斑白的腦袋,細聲說道,“那邊是個古塚,大半夜的,總不適合在那種處所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