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朝雜耍攤子跑去，一邊報歉一邊擠過圍成幾圈的人群，來到最內層。

謝小玉將鳥籠上的布全數拽開，人群中收回“啊”了一聲。

“你說話可不算話啊，把鳥兒全變走了，我安曉得本身猜中了冇有啊。”

世人都驚住了，他們望向謝小玉，隻見她雙唇向前努起，氣流從舌尖吹出，唇角提起落下，正在吹奏一曲百鳥鳴唱。唱到最後，她提起一個高音，清脆清脆的一聲，像從高處落下的鶴唳。

第三隻鳥籠子裡的聲音驚空遏雲，世人都猜是老鷹，第四隻又粗又嘎，都說烏鴉，就如許，一會兒工夫，八隻籠中鳥皆叫了一遍，這就到了發表答案的時候了。

“一個銅板，就能投五次，您喜好哪個，從速動手，不然被彆人投中了可冇處哭去咯，老田頭兒的東西，都隻要一個，毫不重樣兒。”

“該她上場了。”裴然嘴角悄悄提起，握了握手裡那包油紙點心。

“冇錯冇錯，就是黃鸝鳥，和我家那隻叫得一模一樣呢。”

田老頭兒嘿嘿一笑，“這娃娃本就是一對兒的，雙生兒，可不另有一個嗎。”

裴然笑了笑，烏黑的臉把牙齒襯得分外的白，“哄人的玩意兒，這老頭兒剛來冇幾天，整日擺一堆別緻東西在這裡，讓人拿箭來投，投中哪個就能把哪個拿歸去。但是你知如何，那箭輕的很，現在風又大，底子投不準，並且他那些東西也冇甚麼好的，昨兒有人投了十幾次，好輕易砸中了塊玉牌，但是那玉又輕又薄，成色也差，還不值幾個銅板的錢呢。”

謝小玉站在八隻空蕩蕩的鳥籠前，“它們冇走啊，都在這裡呢。”

“這麼小的一隻籠子，如何能裝的進孔雀，莫非這隻孔雀被剪了尾巴，是隻禿孔雀。”

“聽著到挺成心機的，裴然哥，我們去看一看吧，看有多少人會著了他的套。”她說著就拉起裴然的手向橋下走，裴然被她這麼一牽，樂還來不及，哪還會有彆的心機，跟著她一起來到老頭兒的攤子中間。

兩人擠到最內裡，看到地上被擺的滿滿鐺鐺的，最外一層是年畫等不值錢的東西，再往裡，有小孩兒玩的泥車瓦狗等耍貨，另有女人喜好的鐲子配飾，過年用的桃符、縷花、春貼、金彩，總之，凡是闤闠上能買到的東西，這裡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