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菩提暴起，手中拂塵根根激射，化作萬千鋼絲射向孫悟空，孫悟空騰空而起，超出上方一腳踏來，須菩提閃身躲過，空中踏得石磚迸裂。

“哈哈哈……”孫悟空仰天狂笑，閃電劈啪作響，笑聲那麼淒烈悲愴。

他微微一閃，孺子刺了個空，但他不斷念腸轉頭又刺，手腕被孫悟空抓住。

“甚麼？”

須菩提一動不動，望著叩首的孫悟空，他深陷的眼窩中，滑下兩行淚水。

“因為我甚麼也竄改不了，我試過，但失利了。”須菩提長歎道：“我貪恐怕死，我冇有你那樣的勇氣，我隻是個自擅自利，隻想躲在這輕易偷生的小人。”

“我猜也是。”孫悟空嘲笑，“不止要長生不老，不止要仙福永享，他們還要人們崇拜他們，驚駭他們。還真是懸啊，如果不是那場不測，我差點就變得和你們一樣了。”

“我不是你師父了。”須菩提又被他一腳蹬中胸口，身材撞破屋頂直上空中。

“冇乾係，太上老君這一著雖妙，卻不知正合我意。他不就想捧起阿誰弼馬溫陳思偉嗎？我就助他一臂之力，到時他會曉得，陳思偉到底會和誰作對。”

“走吧！”須菩提聲音變得峻厲，拂塵一甩，兩個孺子滾出門外，在他們的哭叫聲中，洞門重重合上。

“啊――”他鬚髮皆張，一聲吼怒震得地動山搖，無邊木葉蕭蕭而下。

“悟空，對不起，你殺了我吧……”須菩提眼中一片死灰色。

“我冇想殺你，你這又何必？”孫悟空喃喃著。

“我冇想過百姓，我這麼做隻是我喜好這麼做，我就是看這幫雜碎不紮眼！”孫悟空眼中肝火雄雄，“重走西天路，我纔看清那些表像下藏著甚麼，我看到他們讓母子骨肉分離，我看到他們讓手足兄弟自相殘殺，我看到他們日日享用百姓的香火，賜給他們的卻滿是災害。蟠桃樹下的累累白骨，用孩童鮮血灌溉的人蔘果，號稱淨瓶聖水裝的滿是磨難者的淚……這群法力無邊的神到底想乾甚麼？”

當年孫悟空的學藝之地，菩提祖師的仙家洞府，向來都是到處祥雲，陽光亮媚，風景美不堪收。

“因為……”須菩提聲音變得非常痛苦，“隻要讓人們見地了磨難，纔會對神，充滿畏敬和虔誠。”

如來座下，有一隻金翅大鵬，他是玉帝的保鑣，當年獅駝國的鵬魔王，同時也是如來的孃舅，當年大鵬與孔雀隨天生同生，孔雀吞噬如來，但被如來破體而出，待如來要殺孔雀時諸佛勸止，以為如來從孔雀體內出來如母生子，傷孔雀如傷其母，如來便尊孔雀為母，封佛母金剛。金鵬為孔雀兄弟，是為舅，尊迦樓羅眾鳥之王。

“以是你要趕我走，你曉得你順服不了我。或許到這個時候，你都還是對的。”孫悟空一把抓起他的衣衿重重按在地上：“可為甚麼？為甚麼取經以後你還要騙我，還要幫忙他們設圈套來抓我？就算你不念我們師徒一場，可你就那麼甘心做如來的狗？”

霹雷！須菩提被一拳擊中背部，流星般砸回空中，砸出一個大坑。

孫悟空不測埠收回拳頭：“你的法力呢？”

孺子哭叫：“師父，走吧，再不走孫悟空就要來了。”

“師父，您已經冇有法力了，如來已經放棄您了，您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