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裕楞了半晌,手抖的像發了雞爪瘋,過了好久聲嘶力竭的喊道:“快啊,快用璽!”
反動黨三個字如同炸雷,隆裕立即就不哭了,瞪著眼睛道:“如何,南邊懺悔了?他們想變卦?”
袁世凱又磕了幾個頭才道:“臣已經給唐紹儀去了電報了,把‘退位’改成‘辭位’,太後感覺如何?”
太後同意退位的動靜,如同給滿洲親貴吃了一顆放心丸,既然大清都要退位了,反動黨總不美意義再扔炸彈了吧?這些八旗大爺實在是被炸怕了!本來躲在租界久不上朝的大臣,也紛繁跑到紫禁城最後過一把三拜九叩山呼萬歲的癮,有些年事大的還特地跑到太廟去先帝、哭太祖、聖祖。灑一把老淚,罵兩聲孫文這個叛賊,袁世凱這個活曹操!
看到這裡,有些滿蒙大臣也遭到了傳染,陪著掉眼淚,袁世凱也湊趣的乾嚎了幾聲,但是見大師一向這麼假模假式的也不是體例,因而假裝哽嚥著對隆裕道:“太後,大局已然如此,人力萬難挽回,太後念及天下百姓主動退位,臣等感激涕零,信賴天下百姓也是戴德的!現在虐待前提已定,還請太後放心榮養。”
隆裕苦笑著點頭:“好不好的也就這麼著了,不過我可有話在先,這一年四百萬兩銀子的皇家使費,那是一個子都不能少的!”
退位聖旨是早已籌辦好的,禦前寺人將聖旨捧了上來,隆裕看了幾行以後,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也顧不得太後的麵子,當著朝臣嚎啕大哭起來:“先帝爺啊,列祖列宗啊!後輩子孫不孝,守不住祖宗的家業!”
“袁世凱,這電文可不可啊,大清天子固然退位了,可不管如何著天子還是天子,‘相承不替’這幾個字眼必然得加出來,冇這四個字的話,將來皇上大婚以後有了子嗣,這承嗣大統的事情該如何辦?”
大清朝,就在太和殿的一片哭聲中,黯然閉幕。
隆裕如同做夢普通,坐在太和殿的須彌座上發楞,喃喃自語道:“這就完了?這如何就完了?”
說著說著,不曉得袁世凱是入戲太深還是真的牽動了情腸,竟然嗚哭泣咽的哭了起來。這一下,把隆裕的眼淚也給勾了出來,她也用袖子擦起了眼睛。
隆裕聽了這話,反而哭的更加短長了,手裡攥著的聖旨幾近都被淚水滲入了。袁世凱看在眼裡,急在內心,但是也不好強奪。
趙秉鈞見“反動黨”三字起了感化,氣定神閒的唸叨:“萬急,南邊代表伍廷芳代表電,本日經參議院同意,如西曆仲春十五日中午十二點之前清帝不退位,則收回虐待前提。此布,即轉北京!”
趙秉鈞急袁世凱之所急,想袁世凱之所想,當仁不讓的從朝臣班次裡站了出來,一打馬蹄袖,從袖筒裡取出一份電報譯稿道:“請太後節哀,臣這裡另有一份反動黨的告急電報!”
年2月12日太和殿裡,外務大臣胡惟德捧著蓋好璽印的聖旨,用帶著浙江口音的官話大聲唸叨:“朕欽奉隆裕太後懿旨:後果民軍起事,各省呼應,九夏沸騰,生靈塗炭,特命袁世凱遣員與民軍代表會商大局,議建國會,公決政體。兩月以來,尚無的當體例,南北睽隔,相互相指,商輟於途,士露於野,徒以國體一日不決,故民生一日不安。今天下群眾氣理多偏向共和,南中各省既建議於前;北方諸將亦主張於後,民氣所向,天命可知,予亦何忍因一姓之尊榮,拂兆民之好惡。用是表麵局勢,內審輿情,特率天子將統治權公之天下,定為共和立憲國體。近慰海內厭亂望治之心,遠協古聖天下為公之義。袁世凱前經資政院推舉為總理大臣,當茲新舊代謝之際,宣佈南北同一之方,即由袁世凱以全權構造共和當局,與民軍協商同一體例。總期群眾安堵,海宇又安,仍合漢滿蒙回藏五族完整國土為一大中華民國,予與天子得以退處寬閒,優遊光陰,長受百姓之優禮,親見郅治之勝利,豈不懿歟!欽此。”